他昨天早上想让贺峥别管他穿衣服催着贺峥出门的时候,贺峥说不着急,今天早上不着急的时候,贺峥又选择了早起。
贺峥在对面久久凝视着那扇门,以及在门外排着长队的人群,轻声说:“我们要去见证一段历史。”
许闻意说他们最近见证的历史够多了。
贺峥没怪他不懂,只说那不一样。
南京这一天有阳光,他们从阴暗沉闷的馆内出来,被温热的阳光照着,阳光明媚,世界温暖。
许闻意问贺峥这里是哪里,总感觉不像博物馆。他只见过一次博物馆,却也敏感地发现两者间的不同。
贺峥说:“你刚刚没看,这里是纪念馆。”
“那些是真的人骨吗?”许闻意问。
贺峥看着他说是:“以后你的墓里挖出来也是这样,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是不是?”
许闻意:“......”
许闻意说:“有。”
贺峥无奈地笑了。有很多沉重的历史许闻意是不会懂的,贺峥暂时也没想告诉他,他看着他笑,逗着他玩,心情很快恢复过来。
再之前两人才去了博物馆,和前面的纪念馆一比,眼前的丝绸博物馆索然无味,别说许闻意这种本来就看腻的,其他人对丝绸的研究也不深。
贺峥问:“许文物,你对丝绸懂多少?”
许闻意:“?”
“叫谁呢。”
“叫你。”
“干吗这么叫我。”
“顺口。”
许文物没话说了,这名字确实比许闻意更适合他,好歹不是别人的。
自我安慰完,许闻意才想着回复贺峥的问题,语气很是正经:“我不懂丝绸,但我知道衣服穿在身上舒不舒服,这些我不能穿,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好不好。”
贺峥多少有点想要拍死他。
他们在下午返程,天黑才到达秦水镇,吃了饭回到招待所,许闻意只觉得哪哪都累:“感觉比下地还累。”
贺峥好笑:“你下地干活了吗?”
许闻意当没听见:“这两天没事干了吧?”
“没有。”贺峥似笑非笑地说,“后天是晴天,要下地,文物局会下来领导,恭喜你,要搬家了。”
许闻意:“谁搬家?”
贺峥:“盛初,连棺带人一起运走。”
许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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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还是把文章里的一段内容删掉了,这章字数不够,所以今天是双更。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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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盛初要“搬家”的那天,天气不算好,虽然没有下雨,但也是个不太美妙的阴天。
按理说这样的天气是绝对不适合下地的,但他们没得选择,收尾工作一天做不完,他们只能小心用人工干预墓地里的干湿度。
许闻意前两天被贺峥通知了以后就想着要怎么躲避帮他们给盛初搬家的事情,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简直不要太爽。
他去一趟南京,过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就病倒了。
秋季流感多发,按理说他刚感冒过一回,应该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体质,总之他一反常态的感冒了。
一开始感冒的情况还不严重,他只是有点鼻塞,一点点头疼。
出发那天贺峥让他加衣服,他不肯,贺峥一边气一边告诉他,感冒了肯定不管他。
于是这次他就真没管许闻意,只给他买了感冒灵,和他说一天三顿,也不管他到底喝不喝,烧不烧开水。
事情就是这么的突然,许闻意严重感冒到走不动道的这一天,刚好就是贺峥他们要去地里干活的日子。
贺峥替许闻意请假,直接把杨老师请到了他们宿舍,那额头随便摸摸都能知道他难受。
杨老师无语了,叹了口气:“年轻人体质不好成这样,老了以后怎么办?”他让贺峥带许闻意去医院,他知道许闻意这个样子自己肯定是去不了了。
贺峥拒绝了:“地里缺人,老师,我得去帮忙。”
实习生和研究生不能一概而论,杨老师器重贺峥许多事必然要他去做。贺峥说了不管许闻意死活,就必须让他难受一回。
许闻意也说不用,他讲不动话,眼睛一闭一闭的,显然是难受得不行。
“吃过药了没?”杨老师无奈地问。
贺峥说:“吃过了,可能药效出来得慢了点。”
“要这么不管你,是我的不对。”显然,杨老师陷入了两难的场面,“不管你几岁,是我的学生,我就永远要对你的负责。”
之后的话他没再说,意思很明显,虽然我要对你负责,但同时我还要对我的考古工作负责。
在房里待了一会儿,杨老师也就走了。
贺峥很不喜欢处理人际关系,但他到底也不是无情的人,很多时候心地善不善良只取决于他心软那一刻做的决定到底要不要屈服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