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张良的推断,若是当真为了尉缭之事,使得扶苏受到这般大难也属实是嬴政的手下留情了,毕竟这小子阳奉阴违之事属实干得有些过火,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在挑战嬴政作为君王的底线了,是以见他这般,张良到觉得也实属正常,若是能以此了解此事,他亦是觉得自己可以松口气,但是扶苏下一秒的摇头示意,却令他大为吃惊,若非此事,那么这小子又得是惹出了什么样的麻烦,才会使得嬴政这般龙颜大怒,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
但见扶苏只是叹了口气,“今日里我听到有人在说那夜之事,有意无意将那些脏水泼到李茹身上,始终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断不能躲在身后,这不就想着去父皇面前解释一番,这不……唉……”
扶苏的欲言又止,却叫张良看得一脸是狐疑之色,他是断然不信若是为了此事嬴政断不可能对他动这般手,这中间必是出了更为严重之事,但见扶苏不愿多提及此事,张良亦是不曾多加追问,反而是深呼了一口气凑到了扶苏跟前,“所以您这从回宫开始就躲陛下躲了这般之久,到底是折在了一个妮子身上,连带着还给自己背上了这么一桩祸事,到底李相是个老狐狸啊……”
张良微微扬起的笑容,扶苏却愣是看出了嘲讽之意,他怎么甚是觉得张良这话分外耳熟,好似他家父皇也曾这般说过,然不及扶苏出口,就见张良已然续道,“谁人不知能夜开城门,必是这当朝有权有势之人,且还弄得这般大的阵仗,这诺大的城里又能瞒过谁,可见这人来之间就不曾想要瞒过,而这妮子既然来了,必是得了李相的首肯,公子怕是忘了,这妮子可是来之前就说过,这李相大半夜的可是跑去寻了陛下,如今这又是爆出了这等子事……可见李相之手段……”
“你这是何意?”扶苏紧皱的眉头,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此间的动静,他家父皇的平静,与这高人又是何种关联。
“哈,这又什么不能明白,左右不就是李相已经入了局,而公子这策确为良策,若是弃之着实可惜,可若是让别人知道李相知晓尉师还在咸阳,那么无论这功劳有多大,日后他都难逃陛下的猜忌,可事既入涉入,若是驳了公子之意,告知陛下,不免显得他的气量之下,与公子定是也会交恶,既是如此,那么便唯有以高人之名,行这等之事,天下谁人不知尉师与公子之情谊,陛下若是知道此事乃尉师所为,但其又被冠以高人之明,自然而然不会怀疑到李相身上,毕竟公子与李相不合也是天下皆知,自然也不会觉得李相牵涉其中,同样,李茹这妮子不日就要嫁于公子,若是以此为契机,可培养与公子之情谊,不仅可洗清李相之嫌疑,更会凸显此功之大,然最重要不会失了陛下之心,一举多得之行,此乃明算,想必陛下也是能一眼识透,只是陛下或许认为他这是为了自家妮子,自然不会过于介入……”张良这分析的头头是道,到教扶苏有些后知后觉,所以这一步接一步都是环环相扣,有迹可循,故而傻的唯有他自己吗?
“可他怎会知道我那日会被困城外,引出这等局的呢?”扶苏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难不成这李斯是在监视自己,亦或是他能掐会算,却见张良只是摊了摊手,“我只知道,我与公子走后不久,听闻尉师便是急匆匆的出去了……”
“你是说?”扶苏忽而亮起的眼眸,却只在一瞬间便又黯淡了下去,“他不会害我的……”
“许是公子可以自己去问问……”张良见状亦只是状似随意而道,但见扶苏似是想到了什么,“既是如此,想必这满咸阳的闲言碎语总不能是李斯自己散布的,用来污蔑自己的女儿同我的吧……”
“额,这个,这个呢……”张良有些许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惹得扶苏回头望他,那般咬牙切齿的样子似是要生吞了他,“你别告诉我,是你干的?”
“我这不是想着若是有心之人日后要拿此事来攻奸于你,有了这等子流言,你也好脱身吗,毕竟风流才子俏佳人,总是要好过谋逆之心乱臣子吧……”张良躲得远远的对着扶苏而道,“我这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于你啊,你干这档子事之前就不能同我先相商一下吗?”一想到自己这平白无故挨的一通胖揍,扶苏打死眼前人的心都有了,却见张良只是一蹦三尺高,“我,我这不,不是来同你商量了吗,谁知道公子这般心急,上赶着去寻陛下跟前找……”
“张—子—房”
第186章
“高人, 高人……”满脑子都被“高人”二字给围绕着的扶苏,只觉得自己这睁眼闭眼都是这“玩意,”像极了几十个小人在他脑子里打架, 饶是他怎么驱都是驱不散,让着本就是躺着养伤的扶苏是越养越心焦,日日里都是抓心挠肝的惆怅不已, 偏偏这张良经过上次“探病”之后,那是一连几日不曾出现, 让他想找个相商的人都是没有,而这明义也不知是怎么了,似是上次自己晚归之事后, 这小子如今那是看他看得跟个“国宝”似是, 非要时时刻刻将自己置于他的眼皮子底下,那是深怕自己一个闭眼, 醒来扶苏就不见了似的, 惹得扶苏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凡他只要一开口,流露想要明义出去的意思, 这小子就是如临大敌一般的眼神紧盯着他, 属实让扶苏是难以招架, 敢情他这还没娶个妮子回家, 这明义就快成为咸阳殿的“深闺怨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