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后知后觉而来的张良,还不忘回身多看了几眼那跑的飞快的太医令,方才回头看见这气得在跟枕头较劲的扶苏,那是满脑子问号的看着凑上前问了句,“公子?”
“快,快把那家伙给我逮住……”仿佛看见了救星的扶苏,那是扯着张良急吼吼的道,“逮谁?”张良不解其意的问道,“你没看见那太医令?”扶苏狐疑的问道,“看见了,跑得还挺快,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锻炼……”张良轻点着道,“那你不帮我逮住他……”闻言扶苏更是气急了。
“无由无据,人家也不见得听我的啊……”张良含笑的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顺又续道, “他这是怎么得罪公子了?难不成是上药太狠了”说着还不忘扫了眼扶苏那身后的方寸之地,惹得扶苏这脸是瞬间红了起来,下意识的便是将自己身后的被衾往上提溜了一下,自然又是疼的倒吸了几口冷气,怎么这一夜之间,好似全天下都知道他挨了打,是怎么回事?不愿在提及这种丢人事情的扶苏,当下便是转换了话题道,“今日这是吹的哪门子风,怎得你也来了?”
“大王下了诏令,让国尉与王琯一通调查杏花楼一案,今日恰逢蒙大夫当差,先生亦是不放心公子你,便让我也来看看……”张良一本正经的道,这初听还好,细听却又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看我作甚,我又没什么事……”
他这不自然的脸色,让张良不由又是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后,他本是想开口“关怀”他两句,只不过见扶苏这般可怜的样子,终究还是歇了那份心思,这家伙显然已经被太医令惹了一通了,自己若再去惹他,怕是要跳出来了,不由便是干咳了两声方才道,“这咸阳城里如今可是闹哄哄的,廷尉府到处在抓人,说是查谋逆乱案,方才我入宫,还听到一些人议论,说是今日大王发了火,在宫中重责胡亥公子,听说那哭嚎声都快穿透了大半个宫了……”张良这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惹得扶苏耳朵瞬间便是发了红,“这小子,早该挨顿狠的了……”
“公子这若是半个月下不了塌,怕是那位胡亥公子恐怕得一个月都下了不塌……”张良这意味深长的道,让扶苏又是尴尬了起来,“与我何关……”当然这声音是要多轻又多轻,毕竟通过张良这番话,他已然是算是明白了,估计这一整个内宫之内没人不知道他挨了嬴政一顿打,看着架势,这咸阳百姓估计也是传开了,不然这韩非又怎会知道,这让扶苏更觉得是没脸见人,当下便是将自己的整张脸埋在了枕头中,也不知是想干吗……
“公子,我刚从书院摘的桃子,可是甜了,要不你也尝尝……”张良这好心好意的将那食盒中的桃子拿了出来凑到了扶苏面前,扑鼻而来的一股桃香,却是让扶苏更是臊红脸,似是又想起来方才那太医令的话,更觉得这些人是纯心来气他,“不吃,不吃,拿走,拿走……”
“公子,真的可甜了……”张良依旧是不死心的拿着桃子在他眼前晃,“我不吃,你到底找我何事,快点说……”这是屁股疼脑子更疼的扶苏,只觉得要被这些人给气上天了,“好吧,那我放这里了……”见扶苏这满脸的抗拒之意,张良也不知是为什么,只不过当下也是顺从的将那桃子放在了他的塌前,让他回头不看都不行,足足把这脸都臊的跟桃子一个颜色,让张良噗嗤一下便是笑了出来,“公子,你这脸别说,和桃子放在一起,还真一般相像……”
气得扶苏是直想拿枕头砸他,更是无意识的便是脱口而出,“你还不如说这桃子像我那开花的屁股呢……”
“别说,还真……”张良似是想到了什么,一个闪回便是轻点了点头,“张良……”咬牙切齿的扶苏是直把枕头当武器朝他扔了过来。
“咳咳,公子,公子……”张良捡起那枕头又拍了拍,方才凑了上去讨好着道,却见扶苏只撇过去头,不愿搭理他……但见张良复又道,“我以为此事如今虽有国尉、王琯和廷尉,三人联手查办……但以廷尉之性情,其所认定之事必是难以改变,更何况大王并未对此有过任何明示,如今王琯已然贵为相邦,其亦是深知大王对他所不喜之地,如今更是步步为营,深怕一个脚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而廷尉乃大王跟前红人,又是掌管刑狱,若是我为王琯,我必是会以廷尉之意而行事,毕竟廷尉可是深得大王之心,难保其不会认为廷尉是这大王之意……”就见张良恢复的正色轻缓而道,这让扶苏亦是打起了精神听到,但见扶苏轻皱起了眉头,这张良方才续道,“或许公子认为,国尉可干预其一二……但公子应当是忽略了,如今的大秦并非昔日之大秦,如今之大王亦非昔日之大王,这朝堂更是昔日之朝堂,大王已是这天下之主,国尉之权杖已然过重,或许国尉会为公子力争此事,但是焉能说此举不会得罪大王,且公子认为深谙刑狱的廷尉比之国尉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