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大的牢房里来回走着，不断念念：“就是这样，所以我席泽计划了半生，自以为自己是英雄，妄想拯救一切，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结果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笑话，一个小丑？”
席泽面如死灰。
下一秒，他终于看向了夜枭。
他和夜枭对视上了。
这次席泽的眼里没有羞愧，有得只有焦急。
他忽然疾步走到了夜枭面前。
他们之间隔着铁栅。
席泽的的手扒在了铁栅上，他的瞳孔徒然放大，死死盯着夜枭：“不要去查什么了，回去吧，和寒城说，让他带着夏珠回去。”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你们所努力的无非是笑话而已。”
“你们回去，不要落得像我这样，快点回去！”
最后四个字，席泽像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一般。
夜枭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容夜，厉少谦，包括席泽。
三人的态度仿若被安排好的一般，出奇一致。
都是让他们回去。
让他们不要去查。
字里行间，都是幕后人如何可怕。
他们不是对手。
可偏偏........
夜枭眼底闪过了一道暗芒。
他不愿意认输。
输这个字，不应该存在他的人生字典里。
夜枭开了口，他看着席泽：“我的人生不应该被安排，如果有人真的要安排我的人生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罢，夜枭转身就走。
这趟找席泽，并没有问出什么。
夜枭察觉到，席泽的神智已经近乎崩溃了。
如同他见到厉少谦那样。
有些歇斯底里。
他再留下去和席泽交谈，没有意义。
这趟，算是白来了。
就在夜枭要走时，席泽忽然又叫道：“夜枭！”
夜枭脚步顿住，回头。
他幽深视线落在席泽脸上。
席泽抓住铁栅的手指重重颤抖着，他的嘴巴也重重颤抖着，他说道：“这可能是你成年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我想和你说一句，”
“你的父亲对不起你，他对不起你，他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要灭绝了，他也不会想去做那个英雄。”
“他也不会去伤害自己的儿子，他只要做他儿子的英雄就够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可惜这个道理，席泽原来没有明白。
他一心想着全球。
一心想着他肩上的重任，自以为拯救众生的重任。
却没想到，他的亲人全部被他当成了踏脚石。
他可笑。
实在太可笑了！
可惜，时间不能够重来。
听了席泽这话，夜枭的呼吸微凝。
半响后，他开了口：“刚刚我在想，我这趟白来了，但现在我觉得，我这趟没有白来。”
“虽然我不能够理解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但你刚刚的话，给我带来了宽慰。”
“同样我也想告诉你，我夜枭从来不管他人的死活，我没有雄心壮志，拯救所有人，我现在继续前行，继续查下去，也是想让我身边的人安好。”
第2591章 死对我无惧
“我只想保护他们，做他们的英雄。”
说罢，夜枭决然离去。
........
夜渐渐深了。
天空，似变成了一块巨大的黑幕一般。
而因为夜枭找厉少谦和席成道的无功而返，什么信息都没有问出，越发让众人心灰意冷。
万念和席重明确表态，跟着夜枭走。
夜枭留就留，夜枭走就走。
而其他人，除了夏珠，都决定回到帝城。
司容止和裴衍觉得众人在一起也不信任，继续留下来没有任何意思。
而何以言则是感受觉到无力和挫败感。
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深的挫败感。
让他觉得，他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的挫败之下，何以言也想回到帝城。
留在瑞国，他觉得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而夏珠却是犹豫。
犹豫的原因是因为她刚出生就消失的孩子。
还有楚月灵之死。
若她就这么回去了。
那么那孩子将永远找不到了。
她妈也就这么白白死了。
而众人的心意夜枭也全部了解了。
他给了一个方案。
所有人都离开瑞国回到帝城，他留下来。
此话一出，众人愣了下。
万念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说道：“不能够这样！我们这么多人尚且都毫无办法，如果你一个人留下来，不是更危险。”
夜枭眼神淡漠。
他道：“现在已经是一盘散沙了，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离去，我一个人留下和一盘散沙没有任何区别。”
万念犹豫了下随后说道：“你如果留下来，那么我也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