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恩什么恩,闭眼。”
郁杳听他话闭上了眼。
许久之后,郁杳的抽噎终于停了。
她合眼呼吸平顺偎在楚承寂怀里,脸上泪痕没干。
楚承寂伸手给她擦了脸,拨弄开郁杳泪湿的睫羽,一不小心碰到她眼睛,郁杳不安的嘟囔了一声,眉心蹙起。
真难伺候!楚承寂啧了声。
只是……伺候?楚承寂一顿,忽然回神。
他来干什么的来着?是准备好好“教”她长大懂事的吧!
可是他现在在干嘛?
一点东西没教完,忽然变成了哄孩子睡觉??
楚承寂目光复杂的落在郁杳身上,停了好半晌,还是没忍住低头,下巴贴贴她的脸颊,“郁杳,你明天去苍青阁拿画!”拿画我就再放过你一回。
郁杳没有说话。
“郁杳!”
楚承寂加重了点声音。
“你!明天!去苍青阁——拿画!”
郁杳还是没说话。
甚至皱了皱眉,是嫌他不让她睡觉。
楚承寂眯了眼,捏她被子里的手,“听到没有!”
“不去,我、不去……”
郁杳不高兴推了他把,梦里也不安生。
隐隐约约感觉被掐了脸好几下,又听到了新婚那夜,类似开门声,却比开门声更加低小的声音。
怎么楚承寂开门,和别人发出的声音不一样啊!
郁杳虽有些疑惑,却没力气多想,身边一安静,瞬间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郁杳醒来,楚承寂依旧不在身侧。
紫竹和青檀拿着衣裳,郁杳问傅嬷要了小册,盘着腿低头写道——
【他呢?】
“谁啊?”傅嬷不解。
郁杳指了指苍青阁方向。
傅嬷恍然大悟,又觉好笑,“公主不气了?睡一觉就找人家?”
郁杳抿抿唇,气还是气的呀,他又没道歉。
但他昨晚明明就在,睁开眼一下不见了,郁杳好奇嘛!
她把问题往傅嬷面前递了遍,【他呢?】
傅嬷摇着头笑,“大司马病还没好,自然在苍青阁养病啊!”
在苍青阁养病吗?
郁杳拧眉,觉的不大对。
【那他……没有来栖凤院?】
原来是想要大司马来服软啊!不过大司马是谁?傅嬷觉的自家公主有些不切实际,委婉道:“没有来,病人不好乱走不是吗?”
【你们都没看见他?】
郁杳又问紫竹和青檀,表情凝重。
紫竹青檀对视一眼,“没有啊!”
……这便怪了。
楚承寂明明来过,其他人却不知道。
难不成他是飞进来的?郁杳疑惑又好奇。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楚承寂:我是来干嘛?
作者:你是来教训人的。
楚承寂:那我现在在干嘛?
作者:你现在在哄杳杳睡觉啊!
楚承寂:……
第十八章 打人
打人
想不明白的事,多思也无益。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不如回头直接问楚承寂,郁杳理所当然把这事抛掷脑后。
盥洗室里,傅嬷把浸了热水的帕递给郁杳。
哪怕郁杳已接受了傅嬷的触碰,像脸蛋这种亲昵的动作还是能省则省的。
“公主很好照顾,她不大喜欢人靠近,你们做好分内之事即可,都不必拘束。”傅嬷教两个丫鬟道。
郁杳自行把脸擦的红扑扑的,转头朝紫竹青檀眨眼,意思好像说:我很好照顾的,不必拘束哦!
本来还不习惯的紫竹和青檀,瞬间被逗的一笑。
傅嬷摇摇头。
“紫竹去把水倒掉,青檀给公主传膳。”
“是,嬷嬷。”
两人应下,各司其位。
“公主咱们去梳头。”
郁杳歪着头道:“要、辫子。”
“好!”傅嬷笑,“公主近来爱说话不少。”且肉眼可见的较之前流利。
哐当——
两人正说着,外头忽然一声巨响,似乎是重物落地,紧接着啪的一声,宫闱多年的傅嬷自然听出是有人被打了巴掌。
“哪儿来的贱婢,毛手毛脚。”方嬷在尖利的质问。
傅嬷暗道不好,可能是紫竹和青檀被寻了不快,“公主……”
傅嬷声音未落,郁杳腾的站起来,跑了出去。
“公主!”傅嬷赶忙追出去。
到了门口,果真起了冲突。
紫竹水洒了一地,捂着脸不可置信。
方嬷则趾高气昂,身后跟了三四个宫婢,她弹着身上并不存在的污渍,对紫竹嫌弃:“连个水都端不稳,你当的是什么丫鬟?真该到我手下调/教/调/教,再来侍奉公主。”
这便是方嬷来的目的——
她们且都在,郁杳却有了新奴婢,传出去不是打她的脸?
郁杳出来的时候,方嬷就看见了,只是故意说了后面那句,好暗示郁杳把人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