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要挨批了。”
郁杳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那还好不是!”
这日晚上落了雪,楚承寂忙完,懒得带着郁杳再折腾,索性和她在苍青阁睡了。让郁杳没想到的是,不过半月未见,苍青阁五楼便大不相同。
地上不仅铺了和密道里面一样的绒毛毯,墙壁也刷了粉。
边角金丝炭热烈的燃烧,没走近都能感受阵阵暖意。
楚承寂不畏冷。
然而不畏冷的他,却在娶她后生起了炭。
期间含义让郁杳喜不自胜。
南国人都道,父皇待母后好。
因为父皇十年如一日,贪念着母妃美色。
可他们都忘了,若非父皇执意抢走母后,她原有幸福的人生,夫疼子孝,锦绣荣华。就因为父皇抢了母后,致使她母子分离,几多抑郁,与敌供寝,每每呕吐,次日仍然不会被放过。
父皇的好,是觊觎、是征服,也是蛮横。
她嫁来北国,所有人都以为楚承寂对她不好。
傅嬷再三叮嘱,要乖巧懂事,晋王也亲自跑过来,要带她离开。
然而事实呢?
楚承寂会逗她,气她,眼神冷漠的凶她。
但只要她一伤心,他就什么都依她。父皇对母后的今堆玉砌,楚承寂没有给她,但楚承寂给她的是——
被欺负时给她撑腰,脚疼的时候给她抱抱。
郁杳畏冷,他就破了习惯,给苍青阁生了炭。
所以啊!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亲身体会的肯定不假。
楚承寂哪怕是万千人的畏惧所在,也是郁杳两辈子最温暖的光。
楚承寂,很好的。
郁杳又翻身把下巴垫在他胸口处,弯眼睛和他笑。
楚承寂感受到怀里的馨香,以为她又惦记礼物的事,眼睛没睁,无奈的说:“还有半个时辰。”
郁杳尾音一翘,“嗯?”
无尽疑惑。反应了大半晌才想起,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睛一亮……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那我也不起来了。”
郁杳两手扒着他,看样子是要这样过半个时辰。
楚承寂不得不再次感叹,郁杳有时候脑子的固执。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更声又响。
楚承寂一瞬睁开眼,“杳杳?”
郁杳半睡不睡,昏昏沉沉,随意应了生,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楚承寂眼尾微挑,“新年快乐!”
此话刚落,手腕一凉,郁杳浑身激灵一下,骤然睁开眼,抬起手一看,腕子一条红色手链映入眼帘。
红色妖冶,光华闪烁。
然而落在白色的腕子,却带着丝丝糜丽。
看到它的那刻,郁杳清醒了,一下很清醒。
原来穿越生死,命途可以改变,但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喜好,却不曾改变。
楚承寂最荒唐的时候,压着她戴过无数种链子,其中最矜贵的那条,如今又出现在她手上。
郁杳甚至可以想象……
他打磨这玉石时,心里想象着她戴的样子,眼里带着变/态的笑,嘴角不自觉往上扬。
“杳杳期待的礼物,喜欢吗?”
郁杳抿下唇,“不喜欢,我不要。”
楚承寂蹙眉,有些不满,不过想起她十五年被束的事情,又包容了些,“这和铁链不一样,又不是绑你的。”
“那也不想要。”
“不行!”楚承寂坚决,“必须要。”
他熬了好几夜打磨出来的。
郁杳不高兴了,抬手想解下来,楚承寂按住她,无论如何不许,“我说了,这不是绑你的,杳杳为何不想要?”
郁杳瞪他。
为什么不要,他心里没数吗?
这手链虽然如常,她却是知道,楚承寂那里还有一条脚链没给她,那脚链上……脚链上……坠了铃。
若是寻常铃铛,郁杳不会如此。
可它偏偏是……
缅铃。
郁杳有心揭穿他。
可楚承寂脚链又没给她,让郁杳如何说?
她又气又羞,终究敌不过楚承寂痴缠,最终手链留在了腕子上,郁杳整晚都没睡好,总免不了想起前世和他做的那些羞耻的事。
第二日起来,郁杳整个人都不好了。
纵使楚承寂亲自帮她换了衣裳穿了鞋,编了头发点了钿,只消眼睛一注意到手上的链子,还是没忍住瞪他好几眼。
当初对礼物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后悔。
她不当信他的。
这个男人,坏的很。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楚承寂:杳杳的墨宝,正好新年送给居老。
居外祖父:来人啊!救命啊!把老夫的速效救心丸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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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两场面试,心里总惦记着,码字都不能静心,导致今天字数少了点!唉,书里称王称霸,现实还是被面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