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微?”周言闻言,顿住,“许微微也是你能叫的吗?”
他平静的双眼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你应该叫她姐姐。”
许巍然懒得和他争论这些,双拳捏紧,恨不得打这家伙一顿, 周言一看就什么都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唯独自己被蒙在鼓里!
“她到底去哪儿了?!你知道的话就快告诉我!”烦死了!真的烦死了!这个白痴,净知道给他惹事儿!她就不能好好在家里待着,等他回家吗?
周言不置可否,“比你提前知道一点。”
周言相貌出众, 许巍然也不差,一个清冷矜持, 一个阳光健康, 两个人走在一起相当惹眼, 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许巍然简直要疯了,他早就看周言不顺眼,那也是因为他想和自己抢许微微,许巍然万万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周言还要当个谜语人。
“你究竟知不知道!”
“知道。”周言的目光不冷不热,采用上位者的姿态,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你妈特地来警局里告诉我的,怎么,她没和你说吗?”
许巍然脸色差到极点,攥住了他的手,“告诉我。”
周言微妙地挑了下眉,“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他俯身,比许巍然多了足足半头的身高压下来,“叫声姐夫?”
许巍然噌的一下就被点着了,这声姐夫就像在他的雷区摇了一大群人来蹦迪,“周言,你她妈别太过分!”
果然很介意啊。周言已经猜到了几分,为什么许微微昨天那么着急要走了。
原来是因为许巍然。
周言常年健身,力气要比许巍然这种小男孩大得多,他反握住许巍然的手腕,轻松一掐,看着许巍然的表情变来变去,心里想笑,“不叫?那你回去问你妈。”
许巍然疼得呲牙咧嘴,在心里骂了周言全家一百遍,最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认了怂:“……姐夫。”
耻辱,这绝对是他许巍然平生的最大耻辱!他从明天开始就锻炼,他还不信了,他比周言年轻两岁,还能打不过这个老家伙?!
周言抿唇,松开了他被掐红的腕子,“小叔子真听话。”
许巍然咬牙切齿,边揉着手腕边跑开两米远,“快点说,别废话!”
训狗的精髓便在于让狗低头臣服,而一旦达到了目标,整个过程也就完成了,剩下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周言觉得没意思,云淡风轻道:“去市里的烘焙学院学习了,你妈昨天来找我,说许微微月考失利,想去学一门手艺。”
烘焙是许微微喜欢的,她也有天赋,虽然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倍感突兀,但一想到许微微做出来的甜品多么美味,周言觉得倒不失为一个好去路。
他让许微微考大学的本意,也不过是希望她能多一条路走,不要那么早接触社会。
许巍然愣住,“不对……她之前从没说过这些!周言,这不对劲!”
“那就要问问你自己昨天做过什么了。”
快到家了,周言站在许家门前,盯得许巍然发毛,许巍然最讨厌周言这样的眼神,这人天生聪慧,在小区里有神童之称,那双眼睛就像是能看穿一切一般明亮透彻。
被这样一双眼睛紧盯,任何人都会觉得尴尬,急于藏匿自己的阴暗。
许巍然低下头,昨天……
他是做了一些事情。
若是那个白痴知道他想干什么,恐怕真的会吓到连夜逃走。
“想到了?”周言突然出声,连同他那下轻蔑的笑,无一不在刺激许巍然敏感细弱的神经。
小臭狗顿时炸了毛,“想到了什么我!没有!什么都没干!”
许微微根本没醒,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确信!
周言不耐地敲击着楼梯扶手,“接受现实吧,她已经去了。”
许巍然眼神闪了闪,“可是,她那么笨,去了陌生的地方……”
他只要想想就难受。
许微微完全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的,她在妈妈和他的看顾下尚且会出季老六那档子事,更别提自己一个人在全然不熟悉的环境下生活学习,他放心不下。
吃饭、交际、乃至于住和行,她能应付得来吗?
周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手提袋,不大,大概一本A4书那样,却很厚,他向前递了递,“拿着,这周末你可以挑个时间去找她,把这些交给她,她用得到。”
许巍然犹豫,“什么东西……”
莽撞的男孩说这就要打开。
一只冷白如玉的手按住他的动作,许巍然仰头,周言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上了台阶,比他高出更多,分明是和平时一模一样的脸,却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
“不要看,是女孩子的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