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欲(92)

他抿了抿唇:“没有。”

其实是有的。

燕景是将他护得很好,也正因为这样,才会有更多的闲话。姣好的容貌,低微的出身,困顿的处境,这些无一不是被人抓在手里的把柄。

王宫城墙里哪有不明不白毫无可图的好?就连慕容殊自己也不信。

可他现在看着燕景,心里那些话就统统忘了个干净,只是想如果燕景可以一直这样待自己,那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第66章 人世苦

日子总得过下去,但燕景对他好得过了头。

一开始慕容殊只求不生事,稳稳当当等到可以归北的日子,是燕景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九殿下大摇大摆地从树上跳下来,赶跑了来惹事的人,还说自己只要几个果子就可以保他生活无虞,可事实上他给予慕容殊的却不仅仅是这些。而慕容殊并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

可以给出去的和得到的并不相符,这让他无时无刻都在惶恐。

就像现在,燕景站在他面前问生辰想要什么礼,他却只能默不作声。

人们都传说慕容殊这个伴读深得九皇子中意,以后怕是会的重用。

这样的话多了,慕容殊的处境也跟着好过起来,可他心里仍是不安,怕因为这份不对等回报为自己引来更多的祸患。

而这份忐忑在年关将近,各关的将军回城述职时终于到达了顶峰。

那天他们正在练武场,两人练完剑出了一身臭汗,各自坐的有些距离。

燕景忽然想起了生辰的事情,问他想要什么礼。

“臣得殿下信任就是最好的礼。”他的回答中规中矩,但燕景却不是很高兴。

慕容殊的作为确实担得起他的信任,从伴读到陪练,慕容殊都做到了无可指摘。

就像之前选了和燕景相同的正楷,慕容殊被带到演武场后没问没想就拿起那把剑:“我随殿下,我也使剑。”

容不念还记得当时燕景注视着那些本该遗忘的过往,神色怀念——旁人大多以为九皇子剑法出众,和沈南星堪称燕南双壁,殊不知他最趁手的兵器的其实是长枪,当时学剑法不过是为了好看。

慕容殊来得晚并不知道这些事,可他毫不犹豫的选了剑。

九殿下和他的伴读不仅写得一手一模一样的正楷,就连剑法也如出一辙。

容不念在一边看着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太对:“你父王和母后没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我父王那时候已经不怎么过问政事了,母后她一向都不怎么管我,她只想要我平平安安的长大。”当时燕景是这么说的。

现在不知道是想到了那张临摹还是什么,燕景神色微微一动,忽然不愿意再让面前的人一味的顺从:“不然我也给你做一个耳坠子,和这个凑成一对?”

他值得是慕容殊一直带着的那只耳坠。

“殿下其实……”

慕容殊正欲说话,忽闻场外有道爽朗的笑声穿来:“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做这种精细玩意儿?”

燕景猛地跳起来,眼睛都亮了三分:“沈南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慕容一愣,顺着声音望见了一张神采飞扬的脸。

“好哇,说的冠冕堂皇,”沈南星大踏步走过来,笑问他,“什么去接我,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偷跑出去放放风?少拿我当挡箭牌。”

燕景跳起来锤了他一拳:“瞎说什么,败坏我名声!”

“呦,您还有名声嘛?”沈南星表情夸张,正要还手时却瞥见了一边的慕容,“咦,这又是哪家的小公子,长得这么…周正?”

他顿了下才蹦出这个词来。

其实说周正还是保守了,这人举止斯文有礼,面孔看着尚未张开却透着些妖异的漂亮,比起哪家的公子更像是特殊进献的艳丽乐人。

“我、微……”慕容殊早在刚才也跟着站起来,他面上不显什么,袖口却被攥出了不少褶子。

“慕容,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沈南星,沈候独子,”燕景将他揽过来,“这是慕容殊,打北边来的,现在做我的伴读,人家可聪明了,”他说时还不忘拉踩好友,“不像你,抄功课都能抄错——”

听到这儿沈南星开始撸袖子:“哎,我说你是不是皮痒了,当着面都开始编排我了?”

燕景也丝毫不让,从一边的架子上挑了把长剑扔过去:“皮痒的是你才对吧,一年不见我看是侯爷收拾你收拾得少了吧……”

“你才是!”

“哦,我知道了,”燕景抽剑出鞘,“肯定是你在那边不听话被侯爷关了禁闭,这才一回来就急着想讨打?”

“是不是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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