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晚上喝的也是这药吗?明日也是喝这药,喝两次吗?”张金衣蹙起了眉头,明明听到的是要再开一个方子,难道是郎中没有开,或是将两种方子的药混在一起熬了吗?这样也行吗?
“是”看小姐的神色有些奇怪,月眉又问“这药有啥不妥吗?”
“哦,没啥,就是太难喝了。”张金衣摇摇头,敷衍道。
“小姐要忍着啊,俗话说良药苦口,这是为了治病,小姐要快些好起来才好啊……”月香见来了表现的机会,捏紧了拳头动情地劝慰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月眉哑然失笑,确实很好笑,背地里成天咒小姐不得好死,这会儿演得还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么忠心的丫头……
见月眉笑话她,月香鼓着腮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月眉不屑地转过头,将药碗收拾走。
张金衣看在眼里,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本尊生前不是啥受欢迎的人了,很可能是人格或是性格有缺陷的人。没有美貌,没有好性情,没有财权,这样的女子到底拥有什么值得胡家老爷对她这么好?她更加坚信这其中定有特别的缘由了。
不过事情一点一点的来,现在先要解开这药的疑虑。见月眉出了房间去了厨房,张金衣叫过月香,小声吩咐了一番。
月香随即也出去了,过了好一阵儿她才回来,手上却是空空的。
见小姐望着她的手蹙眉,她忙回禀:“奴婢在厨房里翻了个遍,又里里外外的找了,却楞没看到药渣。这真是奇了!小姐又嘱咐了不能让别人知道,奴婢就没有问月眉和刘婆子。”
难道这药里真有古怪,月香将药渣偷偷处理了?!张金衣原本打算偷偷将药渣拾起来,瞅着去镇上的机会到药铺去问问都是些啥药。现在这药渣离奇失踪,既是这样,那这药渣是非拿不可了。
于是张金衣让月香下一次和月眉一起熬药,让她趁着月眉端药进来,先去厨房将药渣收起来。末了又嘱咐一句,拿药渣之前先把厨房的刘婆子支起走,别让人看到。
月香有些兴奋,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对那药渣念念不忘。但领到这样的任务,说明小姐现在已经当她是心腹了,她当即下定决心这事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让小姐知道她可不比月眉差……
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柳妈手拿一双银筷出现在了张金衣的房间里。
在向小姐微微欠身行礼之后,柳妈就拿着手里的筷子将桌上每盘菜里都拈了一点分别放在两个小碟里,然后推到了两个丫头面前。
月香有些惊讶,以往从没有这样过。月眉则不动声色的将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
柳妈这才让丫头们为张金衣布菜,伺候她用膳。(未完待续)
第八章 有备而来
若是张金衣没有在棺材里听到月眉的忏悔,会觉得这种程度实在有些夸张,皇帝用膳也不过如此,当然面前这两荤两素的简单菜式自然没法和御膳相比。
但现在柳妈这样倒是正合她意,她也担心饭菜里会有蹊跷,却不知如何是好。若是由她开口让月眉试菜,她实在说不出口。
现在柳妈无形中为她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么看来,柳妈待在这里也不全是坏处。也由此可见大太太她们和张金衣一样,对她投井之事存有疑虑。这也难怪,在大宅里呆久了,这种警惕性当是基本的。
为了减去多余的体重,张金衣只挑了点素菜吃,又吃了些蒸鱼,对那小盘烧羊肉没敢动筷,她怕动了就停不下来了。从明早开始,她还准备出去晨练慢跑,一定要将张金衣的这一身赘肉去掉。
用完膳,小憩片刻,张金衣即传上了两个丫头,开始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
月眉这会儿也大大方方的回答。对于她为何还没有出府,她说她其实是个孤儿,打小就被人牙子卖到了张家,主子对她都很好,所以她很感激,一是觉得她还没有报恩,再则在府里过着还蛮安逸,是以现在没有出府的想法。这是她自愿的,小姐并没有承诺过什么。
张金衣明明在棺材里听月香说月眉平日里可没少骂过小姐,这会儿她又说过得安逸很感激,那可能她感激的是大少爷或者老爷吧!
张金衣对月眉的话是半信半疑,不过现在也没必要急着下结论,而且比起月眉为何没有出府,她更想知道月眉对于嫁妆的事会有怎样的解释。
“老爷为了让小姐不输于人,不至于被胡家瞧不起,当初的确给小姐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但其实府里已经不如往昔,为了给小姐筹备嫁妆,老爷和大爷在外面借了很多债。所以当初和小姐已经说好了,等小姐出阁后,再偷偷地将嫁妆慢慢地还回来。没想到小姐出了这事,所以大爷就将剩下的嫁妆讨了回去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