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看仔细啦?不会是眼花了,为了讨赏钱编些故事来逗弄本小姐吧?!”张金衣挑眉斜睨着月香,绷起了脸。她没想到月眉想勾引的居然是胡家大爷,而不是她娘家兄长张金贵……
月香急了,脸蛋憋得通红,忙不迭地又开始赌咒。
“知道了”张金衣蹙着眉摇摇手,又问:“她既是这么想做姨奶奶,那之前有没有在我兄长面前落下些个帕子香囊啥的?”
张金衣话音未落,月香即撇着嘴不假思索地答道:“她哪有那个胆子,小姐这是得了忘症,不记得我们府里大奶奶的厉害了。她若有这心思,这会子哪里还能好手好脚的站在这里,怕早就被打死或是给卖到窑子里去了。至从芙蓉被大奶奶找着机会杖毙之后,我们府里就没有哪个丫头敢勾搭大爷了。”
哦,原来还有这出,那她脖子上的吻痕难道是胡家大爷留下的?难道她是昨晚先去和胡家大爷厮混了,早上为了掩人耳目才又去张家通知张金贵的?那她身后之人难道是那胡家大爷,暗地里让她来害我,明里又让老婆来扮演闺蜜。他为何要如此呢?因为选夫婿的时候没有选他而报复?
张金衣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好似缠着团团乱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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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少一副药
没过多大一会儿,月眉就端着盛着半碗药汁的青花小碗进来了。
从小碗里袅袅升起的热气带着中药特有的苦味,望着浓浓的深褐色药汁,张金衣蹙起了眉头。这药她是绝对不会喝的,她又不是真的患了失忆症,而且这丫头熬的药她也没胆子喝。
虽说这丫头应当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自己熬的药里下药,但还是要以防万一才行。
“有没有甜一点的糕点之类的?待会儿喝完药我要压一压苦味儿。”张金衣想支开这两个丫头,好把药汁倒掉。
“哦,方才在厨房里看到还有一碟子金瓜糕,奴婢这就去拿。”月眉转身朝屋外走去,还没出屋子就听到背后小姐又放低了声音对月香说:“你也跟去瞧瞧吧。”
听到这话,月眉只觉着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冷,她越来越怀疑小姐根本就记得之前的事,至少不是全部忘记了……
月香不知道小姐让她瞧啥,不过既然小姐命令了,她就要执行,她也跟着出了屋子。
就是要让你听到!张金衣望着朝厨房走去的高挑背影,微微抬起了下颌,眯起的眼眸里背影越变越小……
趁着丫头们不在,张金衣赶紧将药汁倒在了花架上那盆六月雪的土里,又往嘴角抹了一点。
月眉和月香端着一碟金瓜糕回来,见青花小碗见了底,她们小姐的嘴角还挂着一滴药汁,也就毫不起疑。
张金衣只吃了一块金瓜糕,便把剩下的都赏给了两个丫头。
月香和月眉一起谢过小姐之后,就从怀里拿出帕子将剩下的糕点包了一半踹在了怀里。
月眉却当即用指尖拈起了一块放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囫囵地吞了下去,结果被哽得直捶胸。
张金衣忙将茶水递给她,嘴里埋汰道:“你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
月香在一旁瞪大眼奇道:“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她记得月眉从来不吃金瓜糕的,这会子怎么像中了邪似的。若不是怕在什么也不记得的小姐面前坏了印象,她方才还准备将金瓜糕都包走的。
月眉喝了几大口茶水,好不容易将哽在喉咙的糕点咽下去,随即嫌恶地指着碟子里还剩下的几块,示意月香都包走。
“是饿了吧。”看着有些狼狈的月眉,张金衣微微扬起一边的嘴角玩味地笑了笑。
听月香方才一说,她就明白了:月眉这是在证明金瓜糕里没有毒,是用行动在回复刚才她说让月香跟过去看看这话。
效果还不错,经常这么刺激一下也免得她近段时间恣意妄为地胡来,又做出那些身不由己的事来。这样自己也能有慢慢了解的时间。
“啥时候再喝下一碗药?”
从早上张金贵送郎中出门时说的话里,应当待会儿还要喝一碗药才是。张金衣分明听到张金贵对那郎中说,这次妹妹定然也受了惊吓,当再开一副养心镇静的药才是。当时郎中也连声说是。那就应当还有一副药了,不过两服药一起吃当然不好,应当那一副是饭后服用吧。想到这里张金衣有些头痛,又要想法子支开丫头了,实在不行就只有冒险喝了吧……
“李郎中说晚膳前还要用一剂,这药每日要用两次。”月眉以为张金衣问的是下餐的药,抹了抹嘴边的茶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