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了就是赖了,几分钟也是。”他叹息一声,“爷爷叫了你那么久,你都不应一声,既然是事实,承认不是羞耻的事。”
我才不管他,抬起眼,笑了笑:“不能这么算。”
他倒是很有耐性,顺着我的话笑着看着我:“那什么样的才算?”
那样子如同在诱哄懵懂的孩子,循循善诱的。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脑里不禁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好的不好的总让人忘不掉。
我微微弯眸:“自然是我承认的事。”
傅安中有些讶异地看着我,笑了一声:“咱们欢欢最近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他:“我没生气。”
我是真的没有生气,不知道傅安中为什么莫名其妙的。
他只是平静地盯着我,说:“你现在瞧着就像,说一句杠一句的,跟个炮仗一样,你自己没发现吗。”
我被他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我要是炮仗,咱家这儿会还不得被突突炸,哪能这么平静。”
他探究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我这个人都要被他锐利的视线射穿。
瞧见他这样,我也有些无奈,好像自己极力隐藏的事总是被人看透,被人血淋淋的扯开摆在我的面前,我被迫着去接受这样的自己,逃不了,也躲不掉。
如此一来,执着的东西似乎也变得毫无意义。我一直想不太明白的,傅安中其实和我爸妈一样对我看管很严,但他又不一样,如果说我爸妈是强压手段的话,他更像是怀柔手段,一步步引着我顺着他的话去想去做。
我坦然道:“被气的。”
他停顿了一下,眼皮动了动,又问我:“是谁气的你,是爷爷,还是你爸妈,又或者是霍怀松?”
我眼眸轻颤,指尖紧了紧。
无端端的提他做什么,一想到昨天的事,我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烦躁起来,鼓着一张脸,倔强地瞪着傅安中。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安中却是莞尔一笑,像是明白了其中关窍,温和地看着我,点点头,苍老的脸上眼角笑纹分明:“是好事。”
这能算什么好事!我没好气地想着,只是关于霍怀松的事不想说太多,说一次就想起被迫的画面,心梗得厉害。
傅安中眼皮一掀,道:“行了,我不问你了,别臭着脸。”
*
早上一起同行的爷爷心情好,还给了我几个号码,挤眉弄眼地告诉我这是他老友们家里的青年才俊,那些大爷们见状也给了我一些号码,让我闲着没事的话可以出去多交些朋友,不要整日陪他们这些老头子混在一块。
“……”
我听得眼角直抽,却不得不情不愿接下他们给的名片。
和爷爷跑完步回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吃完早餐后我只想赶紧上楼。
傅安中叫住我,语气平常:“不要总是往楼上跑,刚刚你爷爷们不是给你很多号码?出去见见吧。”
我倏地回头,撇撇嘴,不爽道:“是谁说不会管我的,如今爸妈都没来催我,怎么爷爷比爸妈还着急?”
初见是块宝,这才过了两天,怎么就成了草。我糟心地想着,无奈极了。
傅安中惊得微微睁大双眼,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顿时失笑不已:“想什么呢,爷爷是叫你去认识朋友,又不是叫你去相亲。”
我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说得我差点就信了。”
曾经我父母给我一沓照片和资料让我选,傅安中倒好,直接一堆名片。这些名片中的人有些我还在照片上见过,其实也不算差,只是和霍怀松比,还是差了点。
霍怀松没有他们滥情,甚至更高大帅气些。
当然,最重要的是,其实也不是其他人不好,而是我自己心里藏着隐秘的心思罢了,人有了私心,便会有偏见,这是很难控制的事。
傅安中闻言摇头笑了笑,像是有些无奈,不过倒是没再说什么。
白东为这天特别高兴,给我发了几十条信息,问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找到了激情,不然怎么罕见地交了稿子,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还说,一定是他昨天去拜佛灵验了,要再去拜。
我刷着他后面发来的一大堆土拨鼠尖叫的表情包,眉头微微蹙起,一时间竟然忍不住琢磨着,是不是该继续拖着,怎么我勤奋了一些他反而不习惯了?该说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么,还是说男人心就是这么善变?
我指尖在屏幕上停顿许久,冷笑:【白哥你尽管去拜,麻袋我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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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怀松:这一章我竟然只活在爷爷的话里,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欢欢捏紧拳头:谁是你老婆?抽屉里的证还热乎着呢!欢欢也就在霍怀松面前暴躁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