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鼻端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喻宜之轻声开口:“我回邶城后,会去找大艾总谈一次。”
艾景皓立刻明白过来:“你和漆老板……”
喻宜之摇摇头。
她跟漆月还没有和好。
但无论漆月愿不愿意回头,她都无法再接受其他任何人。
她坦诚道:“很抱歉,但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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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回到K市,找到小爱:“你以后真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小爱:“为什么?”
漆月摸出一支烟:“因为我不可能喜欢你啊。”
小爱呆了呆:“你明明对我很好,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喜欢我?”
漆月问:“我哪儿对你好?”
“帮我挡酒,送我回家,不让亮哥他们乱开我玩笑。”
漆月摇摇头:“我对一个人好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也没怎样。
漆月勾起唇角:“可以为她拼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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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次漆红玉检查身体,医生说她各项身体机能都在衰竭,所以从那时开始,漆月尽可能多的待在家,陪着漆红玉。
漆红玉总是叫她:“你去忙你的。”
漆月俯在她膝头:“我不,我懒,就要在你这儿偷懒。”
漆红玉笑着摸她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爱撒娇了?我记得你只在刚被我带回来的时候,才这么爱撒娇。”
“那时候我眼睛还没坏,还开着那个花糕铺子,记得吗?”
漆月:“记得,玻璃柜门上被我乱七八糟贴满贴纸,你就打我手,一点都不疼。”
漆红玉笑:“你那么小,跟个瓷娃娃一样,天天趴在我背上黏着我叫奶奶,谁舍得真打你呀?”
“奶奶,所有本来想领养我的家庭,来孤儿院看到我那么皮之后,都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要我?”
漆红玉定期去给孤儿院送花糕,一来二去就跟这个小皮猴子熟了,听院长说她的遭遇后,想办法收养了她、把她带回了家。
“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乖巧懂事也喜欢你。”漆红玉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后来我眼盲了,有人还跟我开玩笑,说得了个孙女,付出一对眼睛。”
漆月逗她:“还是个皮猴子孙女,你肯定后悔死了吧?”
“不。”漆红玉缓缓笑着:“下辈子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对小皮猴子伸出手,把她带回家。”
漆月从漆红玉房间出来的时候鼻尖微红。
阿萱贴心的递上一杯热茶,什么都没问。
“谢谢。”漆月问阿萱:“你知道哪里有卖糯米粉和松花粉么?”
“糯米粉倒是哪都有,松花粉嘛,”阿萱想了想:“我知道一个市场可能有。你要做什么?”
“奶奶突然想做松花糕,她眼睛不方便,我就让她教我做,是哪个市场?”
阿萱把名字告诉她。
漆月点点头:“那我明天去买点回来。”她看一眼时间,马上傍晚了:“我要去钱夫人酒楼了,奶奶麻烦你照顾。”
“好,你放心。”
漆月出门时阿萱叫住她,迟疑一下说:“人生总有各种告别,你要慢慢学会接受。”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漆红玉状况不好。
漆月笑笑:“人都是贪心的,虽然知道总要告别,还是希望来得越晚越好。”
她到酒楼,大头看到她一愣:“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不到这到哪?”
“华亭啊,不是说了有晚宴让你去盯着么?你没看微信?”
“我k!”
她刚才一直陪漆红玉聊往事,根本没注意口袋里手机的动静。
这会儿匆匆骑摩托赶到华亭,脱掉一身卫衣牛仔裤,换上人模狗样的黑西装。
气喘吁吁赶到宴会厅,总算勉强赶上了。
她斜倚在门边,恢复疏懒姿态。
每次漆月一身黑西装出现在华亭的时候,总能吸引一众目光。蜂腰长腿,前凸后翘,完美的身材配一张妩媚艳绝的脸,却又带着一种狠戾的锋利,实在特别。
宴会过半,所有人酒意渐浓,正是容易闹事的时候。
她贴着墙边巡场一圈,还好,今晚一切太平。
晚宴结束,其他人留在宴会厅收拾,漆月想赶回去看漆红玉睡得好不好,就一个人先来更衣室换衣服。
还没来得及开灯,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来,捂住她嘴。
漆月反应极快,制住那手,侧身用另只手一个肘击,那人猛咳一阵退开两步。
“喻彦泽?!”
喻彦泽再次上来想制服她:“妈的,老子玩不过喻宜之还玩不过你么?你以前其实跟她很要好对吧?”
他捏住漆月下巴想吻,从力量上压制住漆月,但他嘴里的话让漆月一激灵:“你对喻宜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