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宦(28)

雁回道:“折了平王、庆王的羽翼,介入皇储之争,你已经触到他的底线了。”

宋予衡喝了口茶:“那又如何。”

雁回十分不喜欢他这种不以为然的厌世态度:“汝州水患,户部斟酌着拨了些银子隔离重灾区,只堵不疏,尸体堆成山就地焚烧,根本问题并未得到解决。

眼看就要过冬了,大涝之后往往伴随着大疫,汝州上的折子却只字未提,一派太平盛世。户部那帮人贼精,押着善后款未放,贴贴补补拨给了工部重修奉天殿。

南疆一役部署周全,硬是拖了三个月才告捷,还不是军饷跟不上,你坐阵中军都如此,可想而知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户部拆东墙补西墙,一帮文士宛如市井摊贩斤斤计较胡搅蛮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空虚确实是没钱。

捐钱取仕太子不一定知晓,裴琅、平王、庆王定然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所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你非要挑起来,闹得人尽皆知不得不彻查重审,把圣上、太子、平王、庆王、裴琅全部得罪了。

阿予,狡兔三窟也抵不住四面楚歌。”

“不然你随我回京帮我出谋划策?”宋予衡手指轻敲着茶席,“别得我不敢说,吃穿用度定比现在好,你不是最喜欢吃荔枝吗?督公府一年四季都有御供荔枝,考虑考虑?”

雁回五指无意识收紧,轻笑:“平白无故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可让我消停几天吧。”

宋予衡反问:“真不去?”

雁回拉开青檀木匣拿出个鬼画符般的符篆:“我去白云寺求的平安符,你贴身收着,不求别的,只愿你往后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宋予衡不信神佛,嫌弃地瞥了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任由雁回把那个所谓的平安符塞进他贴身的荷包里:“世人皆苦,神佛哪里顾得过来。”

“神佛在上,不可妄言。”

下了几盘棋天色渐晚,雁回吩咐厨房准备膳食,宋予衡等得不耐烦把卫则珍爱的古玩打碎好几个:“别忙了,我回去陪然思吃饭,他挑食。”

外面细雨潺潺,齐湘撑开油纸伞遮在宋予衡头顶,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油纸伞上没完没了,齐湘问:“督公,要动手吗?”

宋予衡目光阴冷得渗人:“去春风渡。”

至寅时卫则方回府,屋内并未掌灯,他掏出火折子就近点了一盏灯烛,微弱的烛光下雁回躺在摇椅上和衣而眠,卫则双臂撑着竹椅扶手俯身含住了他的耳垂。

雁回睁开眼睛,冷淡的望向他一言不发,卫则烦躁地掰过他的下巴,肆意亲吻他冰凉的薄唇,直到雁回喘不过气来才放过他:“宝贝儿,科举舞弊一案牵涉甚广,罢免了扬州近半官员,我近日忙于公务确实冷落了你,别生气了,今晚为夫好好补偿补偿你。”

雁回急促喘息,眼角氤氲水红,衣领敞开露出胸口上还未消退的青紫吻痕,轻易便勾起了卫则的欲望:“宝贝儿,试个别的姿势?”

卫则氅衣上带着浓重的冷意,依稀还有芍药、丁香、栀子调和的香气,雁回一把推开他俯身干呕:“我不舒服,没兴致。”

卫则扣住雁回的肩膀把他嵌在竹椅上冷笑道:“我看你和宋予衡有说有笑好得很,对上我就整日摆出一副死人脸,可惜他是个太监,哪里能满足得了你。”

“你说什么?”

“怎么?戳你心窝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去勾引一个太监,宋予衡被千人骑万人'□□也不嫌脏。”

雁回抬手给了卫则一个巴掌:“你凭什么说他!卫则,你别忘了你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依附的是谁的势力。”

卫则双目赤红,雁回的回护让他怒火中烧:“他恶贯满盈牵累我也被同僚排挤,没有他,我官阶何止于此。”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雁回讥讽笑笑,心底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灭了,“恩将仇报说得就是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伪君子。”

卫则对视上雁回心如死灰的目光无来由涌起莫名的慌乱,他撕扯开雁回的青衫,仿佛把他碾碎了才能平复心中的躁乱,雁回只能是属于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雁回一声不吭地剧烈挣扎,可他哪里是卫则的对手,越挣扎被欺负的越狠,卫则折腾了一晚上,换了好几个地方,雁回昏昏醒醒几次。

东方泛起点鱼肚白,卫则静静看着沉睡的雁回也知自己过了,他爱怜地摩挲着雁回的眼角,这世上那么多人,比他好的,比他坏的,能让他失控的只有雁回,能留住他的也只有雁回。

雁回长睫颤了颤,睁开眼睛嗓子疼得说不出话来,卫则搂着他往怀里带了带:“天还早,再睡会。”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