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喝到嘴里反倒多了几分腥甜,元满荷自嘲地笑笑,却骤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她胸口一痛,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
“庆鸽,你说哪个图样好看?”
还离得远时便能听见元新月在屋里叽叽喳喳的声音,韩骁骋不由得翘起唇角加快了脚步。
“这个丝线颜色是不是太艳了,要不明日我们出门买一些吧。”元新月歪着脑袋,有些郁闷地嘟囔着。
“王妃,您光是挑丝线就已经花了半个时辰了。”彩菲怔怔地盯着元新月左挑又挑半天,终于忍不住吐槽。
庆鸽也笑:“是啊,您不要想太多了,凭王妃的女红,不管用什么丝线都能绣得栩栩如生。”
“那不一样,给兄长的自然要好一些,不然塞北黄沙满天的,又干燥风又大,丝线断了怎么办?”元新月努努嘴,一脸认真解释。
“塞北现在也是冬天,也在下雪,比邑京还要冷上几分……”
韩骁骋刚一进门,就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元新月话里的漏洞:“而且那里没有黄沙也没有大风。”
“你们两个先出去。”韩骁骋摆了摆手指道,彩菲和庆鸽便退了出去。
“是这样吗?”闻言元新月摸了摸鼻子,又认认真真地思索了起来,半天没再和韩骁骋说话。
屋子里静谧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刚开始韩骁骋也不急,就坐在榻边看她折腾丝线,看得久了,却无聊了起来,终于在半个时辰后,韩骁骋耐不住自己的性子了。
他蓦地欺身凑近元新月,见她没有躲开,而是还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便轻轻靠在了她颈窝里。
肩上突然多了些重量,元新月感受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自己颈侧,颈部的皮肤本来就敏感,她娇气地嗔怪道:“你烦死了!”
“点着烛火做女红对眼睛不好。”韩骁骋还是没有从她的颈肩上离开,而是更加得寸进尺地轻轻以鼻尖蹭来蹭去,哑声道。
元新月轻叹一口气:“可是兄长半月后就要走了,若不赶工,怕是做不出个好的。”
“就急这一时吗?”韩骁骋一边沉声问她一边抬起头来吻她耳朵,痒得元新月缩了缩脖子躲开。
“可比一时长多了……”元新月脱口而出。
闻言,韩骁骋潇洒的长眉一扬,绯色薄唇好心情地弯起,眉心却几不可见地攒起来个褶痕,他手掌撑在身后的床榻上,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清晰映着元新月的脸。
元新月本来没觉得不对劲,可是被他赤.裸裸的目光一盯,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雪白如玉的双颊立刻红透了,她语气湿漉漉带着羞赧,声音含糊试图解释:“不是,是因为明日起不来……”
说完这话,韩骁骋晦涩地轻眯狭长双眸,唇角揶揄的笑意更深。
待元新月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尴尬地吞了吞口水,把头像个鹌鹑一样埋了下来。
不能再解释了,越描越黑……
“过来。”韩骁骋语气里明显带了笑意,他朝元新月抬眉。
元新月像一只小鹿般警惕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却迟迟不动。
见她不上当,韩骁骋便朝她那边倾身凑过去,元新月身子朝后仰,直到脊背抵住了架子床的栏杆,再无路可退。
“我只是想抱抱你。”话是这么说,可韩骁骋丝毫不掩饰自己眼底涌动的欲望,炙热的视线在元新月身上从上到下一寸寸巡视。
见状元新月扁扁嘴,“我才不信。”
二人正僵持时,一盏快要燃尽的烛火忽闪了两下突然灭了,整间屋子又昏暗了几分,咫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了起来,元新月软柔地伸手推了推韩骁骋宽厚的胸膛,“你快去再把它燃起来。”
“不用再燃了,够了……”
“可是……唔……”
韩骁骋喉结微动,没再理会元新月没说完的半句“可是”,而是将她所有的不满的抱怨都通通堵在了唇边,湿热的薄唇轻轻厮磨亲吻着她细嫩的皮肤,从红唇一路向下,惹得少女口中溢出几声娇柔的呼声。
大片的肌肤突然暴露触碰到空气,元新月倒吸了一口气,韩骁骋立刻伸手从身侧扯过锦被,将二人一起裹了进去。
“等等!等等……”元新月突然惊呼,还泛着旖旎水光的红唇轻开,却无情地叫停了,她以纤细的小臂支撑起清瘦的身子,将被子掀开,却没见到自己刚刚整理的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
她垂眼看向韩骁骋,分明双颊还染着一层薄红,却能一脸认真地问:“丝线呢?”
“大概是被压在衣服下面了。”韩骁骋一把将锦被又扯了回来替她盖好,回答的声音低沉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