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害死五十亩的秧苗对大伙都无益,你们家和建国哥结了仇,从报复的角度看的话,这事倒说得通。正如古语云,‘损人不利己’。
当然,徐强同志,这只是初步怀疑,你可以不必当真。”
徐强:“我看你就是针对我!谁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捡了破个瓶子,就诬陷我啊?”
汪队长呵斥道:“徐强,别胡搅蛮缠,这是靠着禾泰县从中牵关系,才以降了两层的价格,从代理商那里买来的进口肥料,市场上是买不到的。”
见徐强安分了,汪队长把钥匙丢给一个外表憨厚的胖子,吩咐道:“胖仔,你带上几人去库房里数数生根粉的数量。”
不多时,胖仔就带人回来了。
“队长,未开封的生根肥共一百零九瓶,用完的空瓶加上正在使用的那瓶总共四十瓶。我们校对了三遍,确确实实少了一瓶。”
闻言,汪队长的脸都黑了。
他将一个记事本拿了出来,将最新一页展示给村民们看,自己对其中内容倒背如流:“这是生根肥的出入库记录,每天的用量都有详细的记载。
按照最新的记录结果,库房里当存四十瓶空瓶,一百零九瓶尚未开封的,与一瓶正在使用的,也就是说,库房里少了一瓶未开封过的生根肥。”
汪队长又命胖仔核对了下,林小芹手中空瓶的批号和生产日期、限使用日期等信息,它与库房中的生根肥正是同一批次。
徐强:“那指不定是这小妮子偷的呢?谁知道她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背地里却和跛子同流合污,见不得咱好呢!”
徐强本想指摘整个知青队,但一想到昨日的遭遇,立刻将矛头范围缩水了一圈。
反观权会儒,远离人群,在距人群十几米外的大石头上躺着,正闲适地闭眼晒太阳。
汪队长:“平常钥匙由我统一保管,你干脆说我营私作弊得了!”
徐强耸了耸肩:“我可不敢,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汪队长对他的阴阳怪气不予理会,让胖仔把锁取来,拆开后果然见锁舌有点弯曲了,难怪最近他觉得门不大好开,原因出在这!
丢失的生根肥被盗走无疑了。
林小芹:“据传,三年前你因为行窃罪被抓,坐了半个月的牢。
当时,你趁主人家走亲戚,潜入其家中,用精湛的手法开了他们家的各大锁,盗走了柜中的钱财与物品,结果贪得无厌,妄图把一个不小的文物——玉石石狮盗走,返程途中由于目标太大,被归家的人逮了个正着。
而你太爷爷前半辈子以偷盗为生,后半辈子又流窜于受战乱影响的地域,以摸取钱财和贵重物品发家。
同时,你们祖孙四代皆有盗窃的案底,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件事与你有关。当然,如我前面所说,这依旧只能充当间接证据,你不必焦虑紧张。”
听闻最后一句话,徐强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抖着腿吊儿郎当的,仿佛料定了别人拿他无法。
徐老太婆反而不高兴道:“大清都灭亡了,还不允许咱徐家人洗心革面不成?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平白无故地查我家底细作甚?换做以前,你这种当众抛头露面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徐强:“就是就是!我徐强算是听出来了,今天汪大哥你把大伙召集起来,哪里是要处分跛子啊,那分明是变着法子想处分我徐强啊!”
“让开点,让开点,都别挡着道啊!”
徐强大声嚷嚷着,招呼着自家人就要走,结果才刚挤出人群,就被一脚踹回了人群中。
权会儒不知何时醒了,一只手反剪着他的双手,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极是放松的俯身凑近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吵着我睡觉了,安静点,做得到吗?”
徐强慌忙“点头”,因为脑袋被紧压在地面上,身体又扭曲弓着,只能靠半边脸磨蹭地面来完成这个动作,活像一只放大的畸形尺蠖。
“说话。”
徐强:“可以安静,可以安静!我保证安安静静的,再不吵了,呜呜呜,大哥你放心睡觉吧。”
闻言,权会儒丢开了他,嫌弃地去河边洗了把手,又回头躺石头上睡觉去了。
人群也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都不想被当做靶子,直到权会儒走远,躺下闭上了眼,大伙才敢正常喘气。
权知青不好惹啊!
而徐老太婆在徐强被一脚踹飞后,大叫一声“我儿”便晕了过去,随后被田春花一口一个“不碍事,不碍事”给扶回了家。
因此现场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等到闹剧结束了,汪队长才清了清嗓子,一如既往地高拿轻放道:“权同志年轻气盛呐,行事冒失些虽然可以理解,但也是要批评的,不过权同志出发点是好的,在日常农作中又踏实肯干,这股劲强子你得向他好好学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