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2)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知青们则远远地避开了这里,在距离农田几百米外的一棵大榕树下错落坐着,树下有一套花岗岩打造的桌椅,一个圆桌配三张椅子。

自打前几年这群知青们下乡后,此处成了他们常去的聚集地,村里人也就不再来了。

知青们瞧不上村民,村民们也不会上杆子来。干活时,除了必要的交流,两边都很少说话,下活后,更是默契地保持距离。

这时,有两个男同志提着一大铁桶过来了,铁桶里是煮好的白丸子。

整锅都是由林小芹煮的。

这一批从福安市下乡的百余人中,和她一起被分配到玉河村的共十五人。

汪队长给他们安排了间宅院,赶在他们来前,特意用水泥加固了下院墙,将院子里的杂草清理干净,又将内里的木头房修缮了一遍,因此知青们住得还算舒适。

知青们在院里种了一棵柳树,又锯了块光滑的方形木板,请队里唯一懂书法的权会儒题了牌匾——柳客居。

“柳”通“留”的音,算是寄托了这十数个知识青年对穷乡僻壤的玉河村的别样憧憬之情。

他们中最小的才十二岁,刚刚小学毕业,最大的也就是林小芹,已经十九岁了。

家里供她读完了初中,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中考还考上了市里的重点一中。后来因为付不起学费辍学了,她又不愿意接受父母的包办婚姻,便响应国家号召,下乡来了。

在家时,七口人的饭菜都是她做的。来到玉河村后,没有食堂可供吃,她便被推举为“掌勺”,加上她性格温吞,和大伙都聊得来,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队伍里的领头人物。

每个月大家都会上交各自的伙食费,由林小芹统一管理,每天一大早,她会去菜市场购买食材,回来后刚好到了上活的时间,便带领着知青们去田里干活。

每天下活前一个小时,她再回柳客居,准备好午饭后,就差不多到下活的时候了。

林小芹有一个账本,详细记录着购买食材的各项花费,柳客居里需要购置的新物品也一并记录在里边。

每个月月底她都会将本月的账单再抄录一份,贴在一块黑板上供大家查阅,因此大家也格外放心由她打理。

知青中大多数家里都不富裕,也就勉强比这偏僻的小乡村来得好些。于是但凡手头有点盈余,他们都会给家里汇去。

队里闹矛盾了,遇到困难了,都是林小芹出面调解,甚至仅仅是心情不好时,也能去找她充当树洞。

唯一不好相处的是权会儒,他这人心高气傲,仗着有家里钱,每天拿鼻子瞧人。

除了干活吃饭的时候,他从来不和同队的知青们多说半句话,也从未参加过队里的联谊活动。

据说他家里是当官的,每个月家里都会给他汇钱,同时寄来不少东西,有粮票、肉票、布票等,还有许多昂贵的零食。

他房间的书架上摆着不少的书,也都是家里寄来的。常平县是个落后的小县城,有钱也买不到这么多的书籍,有些还是纯英文的,据说香港那边才能买得到。

有时吃不完的东西,用不完的票子,他会丢给林小芹,由林小芹再分发给大家。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尽管大家对他颇有微词,也都没人主动找他麻烦。

起码表面上,他们还挺融洽的。

有一次,林小芹亲自邀请他参加诗歌晚会,结果站在他房间门口敲了十分钟的门,他都没有半句回应。

可是他房间的蜡烛分明亮着,林小芹以为他睡着了,正打算走时,房间里的蜡烛就熄灭了,随之传来的还有踩着木质地板的咿呀声,是屋里的人上床休息了。

林小芹自讨了没趣,往后便不再邀请他了。队里有人看不惯他那自视甚高的样子,撺掇着林小芹做饭时不要准备他那份,但被林小芹给拒绝了。

大家同为知青,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多少算半个家人,没必要相互为难。且权会儒的家庭,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家可以惹得起的。

权会儒一人独占一整套石桌椅,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只各自三两凑在一块,香喷喷地吃着午饭。

“白丸子”是常平县特色美食——将白米磨成浆,装到白布袋中绑好,用石头墩压上半天,过滤掉水变成柴状,然后再搓成蚕豆大小的小颗粒,均匀地铺到扁平的竹箩筐里晾干或者晒干即可。

可做成咸口或者甜口。

做法简单,煮好后,喜欢咸口的加点葱花盐巴,喜欢甜口的加几勺白糖即可。

天气燥热,喝上这么一碗稀粥似的白丸汤,清凉又解暑。

知青们嗜甜,整锅做的便都是甜味的。

不过白丸汤没多少分量,当地人多是当做点心吃的。干农活的正餐吃不了这东西,否则拉一泡尿,肚子就得饿得稀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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