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70)

作者:张部尚书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回得着急,夜里不能留在教坊司,只得返回官驿。此次南方水匪作乱,他被敬宗破格擢拔为指挥使,协助两江总督刘有巽抵御敌寇。但他回来的真正目的,并非面圣,而是私下拜谒锦衣卫指挥使冯绍谦,与他密谋揭露两江镇守王矩冒领军功案,顺便——诬杀兵部尚书陆松节。

萧氏世代精忠报国,最后却被安上谋逆罪,死的死,伤的伤。萧于鹄心中有恨,已不满足做都指挥使,他想做五军大都督,想拥兵自重,霸权朝野。他因莫须有的罪失去白婉,看着她被那个男人伤害,看她的心被那个男人夺走,这样的屈辱,他无法释怀。

现在,他临危受命,重掌军权,陆松节便不能留了。他需要一个更听话的傀儡,而不是像陆松节这样工于心计的权臣。

皇甫党痛恨陆松节倒戈,可他城府甚深,叫人拿捏不住错处。萧于鹄可以给他们递一把刀,那定是把极锋利的刀,能叫陆松节身死名裂,衣冠尽毁。

也能让白婉,彻底忘了他。

*

白婉现在扆崋住在教坊司外,萧素馨吃足了酒,不能送她,只给她叫了辆马车。

回到那小宅,梳洗沐浴毕,已是子夜。

难为萧素馨相中个好地段,周围遍植老槐,安静幽邃。她说这宅子她住不上,租赁给了一对母子,就住在白婉隔壁。不过白婉平日五更起,酉时归,几乎见不到他们。他们看着也不像租客,对她唯唯诺诺,好似仆从。

白婉对他们淡淡的,并未深交。今夜回来,耳房烛火尽灭,她也甚是乏累,径直歇下了。一张床,她和芸佩一块睡。迷迷糊糊的,闻到一阵淡香,她想睁眼,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

那是股能令人沉睡的药香,闻了,就算陆松节叫人把芸佩抱走,白婉也无知无觉。

门被外面那对母子合上,陆松节坐在床边,眸色幽邃盯着她。他离开教坊司后,就转道到这儿了。实际上,这些日子夜里住在隔壁耳房的,并不是别人。那对母子是他继父买的粗使佣人,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替白婉洒扫屋舍。

在官邸,陆松节点了许多安神香,却不能安枕。

后来,他干脆把白婉在辰锦堂盖过的锦被抱回房间,把脸深深埋进去,把自己裹紧,才能勉强挨到天明。但他逐渐不知足了。那被打扫过的锦被气息越来越淡,淡到让他烦恼。

他不是个贪睡的人,可也不能总这样干熬着。

他的手轻抚上白婉的脸颊,指腹停在她柔软的唇瓣,揉了揉,不禁想起她在教坊司对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倘若她还能像从前那样,像躺在这里一样乖顺就好了。陆松节眼底渐渐露出贪婪之色,俯首抱住她,像是抱住了什么稀世灵药,越锁越紧。

他会等的,等她发现没有他,她会痛苦彷徨,就回来找他了。她对他一见钟情,那样的眼神怎会骗人?

……

翌日,白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好似被什么夹过一般。可她仔细检查,除了颈项和锁骨附近的肌肤莫名出现些红痕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想,许是自己近来太累,失于调养的缘故。

白婉心知,自己在献艺时衣裙散开,定是有人在背后害她。白婉才到教坊司,便见柳相跟前跪了个女子,正盈盈拭泪。旁边,绿玉气鼓鼓地瞪着她。

白婉一瞧便清楚了,是昨儿给她换衣的红莺,原是她生了嫉妒之心,故意作弄她。白婉没有害人之心,但经此一遭,倒是长了个心眼。

柳相问她如何处置,白婉也没仁慈,叫柳相把她打发走。

她昨儿虽代柳相独奏一曲成名,可惜没有露出真容,反倒勾得更多纨绔来教坊司。白婉怯于这样的场面,向柳相告了两日假,柳相欣然应允。

他知道白婉还是不习惯,可能是他过于急切,逼她做了不想做的事。往后他可以带她入宫面圣,给敬宗献艺,依她的性子,应该更能接受。

*

白婉有些乏累,练毕琴,便雇了辆马车到烧酒胡同。陆松节让她两日后去找他,她正好告假,索性今儿夜里便去。

故地重游,白婉心中怯怯,对那个住了几年的官邸,竟觉得格外陌生。她身上没什么钱,只买了些熟食,给王氏、陆谨身和严宁棠他们打牙祭。

途径张幺妹母女所住私宅,发现大门已经上锁,像是没有人住了。白婉很奇怪,她离府前,陆松节还养着张幺妹,现在却锁了私宅的大门?

得知白婉回来,陆氏上下一片躁动。

除了王氏因病卧在辰锦堂,周氏和其他小辈都出来迎白婉。尤其是陆谨身,欢喜得像个得吃上麦芽糖的小孩,一再问她还会走吗,白婉笑笑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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