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霍上前一步,怒瞪着他们。
几个家丁都有些犹豫,显然,他们也被二霍打怕了。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出声:“老爷……我们打不过他……”
他换来的是吕员外的一巴掌,“废物!干什么吃的!我养着你们做什么?!不想滚蛋就给我上!”
那几个家丁脸色微变,有几个拿起地上倒着的板凳作势要冲过来。
围观的客人纷纷退了几步。
江照里和阿酒二霍站在一起,一条板凳挥到跟前,就被二霍抓住了。二霍单手扣着板凳,猛一抬腿把那家丁踹飞了出去。家丁手中的板凳脱手,砸在自己身上,一下就散架了,可见二霍那一脚的气力有多大。
剩下的家丁见状,更畏畏缩缩了。
吕员外气得跳脚,直骂废物,还要家丁再攻上来。
这里毕竟是客栈,做生意的地方,江照里不可能放任事态变得糟糕,便出声阻止道:“吕员外,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白费力气。”
她指名道姓,吕员外一下被她拉拢了注意力,上下打量她一眼,便是一顿,眼中淫光顿现,问道:“你是谁?”
与此同时,吕宁枝道:“又是你?!”
虽是一面之缘,但吕宁枝对江照里的印象很深。
吕员外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吕宁枝不过是其中一个。她的生母出身卑贱,年轻时有几分姿色,被吕员外瞧中纳为妾室,可吕员外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玩腻了后就将她的生母抛之脑后。
而她的生母为人蠢笨,论争宠,根本斗不过宅院里的其他女人,连带着她也不受重视,明明吕员外腰缠万贯富甲一方,她一月到手的份例银子却少得可怜。
直到她巴结上了县令的独女钱珠玉,她爹才开始正眼瞧她,凭着她和县令女儿的关系,吕员外勾搭上了县令,疏通了不少生意上的路子。
吕宁枝在吕家的地位一下不可同日而语,每月的份例银子都翻了几番,她得意不已,结果因为那天江照里的几句话,竟使得钱珠玉与她生了龃龉,而钱珠玉那个蠢货除了和许茂有关的又什么事都和县令说。
县令向来疼爱这个独女,知道此事后少不得给她出气,最后牵连到了吕家的生意。
吕宁枝被吕员外骂得狗血淋头,也叫宅院里的其他人看了笑话。
那段时间,她热脸贴钱珠玉的冷屁股,又是赔笑又是奉承才把钱珠玉哄好。
尽管这事已经翻篇了,但吕宁枝哪咽得下这口气?想给江照里一个教训,可怎么也找不到人,没成想在这碰上了。
思及自己因为这人受到的种种委屈,吕宁枝怒上心头,染着丹蔻的手指指着江照里,道:“爹,就是她!当初就是因为她,我和珠玉之间才生了嫌隙,若不是她,爹你当时也不会亏那么多钱!”
江照里:“……”
江照里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回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吕宁枝的话中之意,这得是多塑料的姐妹情才会被她的一两句话挑拨到。
“就是她?”吕员外显然也想到了当初受过的憋屈,新仇旧恨再加上不可明说的心思,吩咐道,“把她也给我一起抓回去!”
然而有二霍在,哪有家丁再敢轻举妄动?
“抓回去?”江照里讥讽道,“你凭什么?”
“凭什么?”吕宁枝抢在吕员外前开口,她也看出江照里是三人中做主的了,“你的下人把我爹打成这样,你还想善了不成?”
江照里冷冷道:“你爹欺辱我的人在先,猥亵不成便欲殴打,打不过便恼羞成怒倒打一耙,现在还想强抢良民,不想善了的人是你们吧。”
“良民?”吕员外啐了一口,因为这个动作扯到了嘴角,嘶了一声,“一个ji女,也配叫良民?我说怎么忽然找不到白丽了呢,原来是被你买了啊。”
此言一处,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一人高声问道:“你说的白丽是谁?”
江照里循声望过去,发现出声的人是陈于氏,不由蹙了蹙眉。
“还能是谁?”吕员外一指阿酒,“不就是她吗?”
陈于氏闻言一惊,转了转眼珠,道:“她明明叫阿酒,不是你口中的白丽。”
吕员外冷笑一声:“什么阿酒,别以为改了名我就不认识了,一个被我玩烂的女人,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下流地舔了舔嘴唇,“别说是名字,就算改了相貌,就凭她这腰,我也不会认错,毕竟以前在我身上扭腰的时候可真是好看……她身上我哪里没碰过,现在不过被我摸了一下,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清高呢。”
身上和身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众人闻言看着阿酒的眼神都带了异样,夹杂着不自觉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