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天降(54)

我完全无法想象若是易地而处,我自小被拘在宫中,又没有爹娘爱护关心,亲人形同虚设,朋友寥寥无几,琼楼玉宇浑如铜墙铁壁,我该如何度日,我如今又会成长为什么样。

皇上能成为今日的皇上,实在很不容易,个中艰难困苦,非常人能够领会。

我想到这些,同情心便有些泛滥,皇上说他会对每个孩子都一般好,绝不偏心,想来便是自己曾经受过的苦难,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再去经受一回。

我仰脸望向皇上,神态有些犯痴,“为夫君生儿育女本是妻子的职责所在,若是皇上喜欢,臣妾自当尽职尽责。”

皇上似是愣了一瞬,忽而十分动情地望着我,“乐儿,你能这么说,朕很高兴。”

我亦感到欣慰,毕竟我常常怕惹恼了他,而今终于能说出令他高兴的话来,我自是和他一样高兴。

我窝进他怀里,“皇上,抱着臣妾入睡吧,臣妾困了。”

皇上笑道,“好。”

老实说,有皇上搂着,浑身都暖洋洋的,尽管皇后寝殿四季和暖如春,天气一冷便点起了探炉,彻夜不熄,但我总觉得皇上在时比不在时更暖和一些,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更暖了,也更能安定下来。

若能夜夜如此,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惜我身为皇后,不该有此奢望,只能是偶尔如此便心满意足了。

第25章 许愿树

三日之期已过,我途经凤羽阁遭遇落瓦坠击之事也该有个结果。

……

三日之期已过,我途经凤羽阁遭遇落瓦坠击之事也该有个结果。

皇上临上朝前让我等他下朝到恪勤殿去,和他一起听沈侍卫交代。

我在殿内等着的时候,拿起那枚荷包来琢磨,妍儿给我奉了杯茶,我端起杯盘仰头一饮而尽,又道,“给本宫倒一壶来。”

妍儿惊问,“娘娘渴得厉害?”

我单手支额,“本宫只是想不明白,皇上目光如炬,怎么能看得上这玩意儿。”

昨晚那句视若珍宝,委实给我惊得够呛。

妍儿道,“皇上看中的是娘娘的心意,并非这东西的好坏。”

我道,“虽是如此说,可本宫…”

也没大上心啊…不过是无聊时捣鼓些东西消磨时光罢了,若我一针一线都用了十分的心,如今也不至于如此不安了。

可我一向不大有耐心,半途而废是老毛病了,行事只图新鲜有趣,过去连与人来往也是这般。记得七岁那年我和一个外号“胖虎”的男娃子打交道,他总嚷嚷着认我作义妹,说是跟我投缘聊得来,我压根儿没点头同意,他便对外自诩为我义兄,还常常拍着胸脯跟我保证不论出了什么事,有他给我兜着。

我不过和他一起偷偷潜入御桃园摘过几回御桃,后来便发觉他这人粗笨得很,头脑也不大灵活,要说聊得来,简直是个笑话,只因他反应迟钝,挨骂还不自知,惹人发笑罢了。

我渐渐觉得无趣,便不大理他了,可他非要缠着我不可,加之坏我名声,不与我相熟之人还以为我和他一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时的我还没有如今这般淡泊声名,孩童心性让我为之苦恼。为了摆脱现状,我当着他的面打碎了琅祺轩里的白玉盏,那是宫中珍宝,轻易碰不得,他想不到我如此大胆,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没动弹。

我问他,既自诩为我义兄,又曾对我有过保证,此事能否为我顶罪。

他支吾不语,我也没多说什么,双手环胸等在原地,不时来了一堆人质问我俩,那满地碎片是谁干的好事。我若无其事地瞅着他,他却冷汗直下,面色发白,两股战战,连嘴唇都似乎在打哆嗦。

当时的场景是谁心虚一目了然,管事嬷嬷立马命人把胖虎抓起来,胖虎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抽动,跟耍赖似的哭嚎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那嚎的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全场人都懵了,眼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否认,我轻飘飘举了举手,“是我干的。”

胖虎哭嚎顿止,世界都清静下来,他睁着又红又肿的双目看着我,我对那管事嬷嬷道,“明日我爹进了宫来,让他赔你就是了。”

管事嬷嬷毕竟是个老道的,发怒前先往旁侧瞄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凑前一步,在她耳下小声道,“好像是宁国公之女,兰绮乐。”

那管事嬷嬷立马敛了怒气,进而谄笑道,“兰小姐既如此说,想来小姐也不是有心的,方才吓到了吧,快回去休息吧,养养神,这里让下人收拾就成。”

我扬了扬眉,“那便没我什么事了?”

管事嬷嬷连连应声,我便在胖虎惊诧不已的目光中负手挺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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