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茹儿雪儿两人的过去,秦悦是知道一二的,只是不太清楚。
茹儿雪儿都是别人家不要的孩子,被四位爷爷收养在莲花村,从小就在莲花村长大。
当年,茹儿的母亲将她生下来后就难产诈死,三天后,她父亲也跟着诈死。
家族里的人认为茹儿是不祥的邪物,刚出生就克死了父母,于是将只有三天的婴儿扔到河里任由其自生自灭。
那时候还是隆冬,冰雪未融,那条河里一半都是冰,河水是刺骨的寒,真不知道那家人是怎么忍得下心来的。
那时候的茹儿才出生三天呀!
到后来她的母亲更是丧心病狂,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做成实验体!
光是想想秦悦就觉得不寒而栗,也不知道茹儿当时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历程,当时是该有多绝望啊。
茹儿的脸上闪过一抹怀念,轻声道:“是呀,那时候,虽然过得很艰难辛苦,但是很开心很幸福。只是等我和雪儿再次回到莲花村时,爷爷们都已经不在了。要是赶得及送他们一程就好了。”
秦悦突然伸手过来,握住茹儿的手,道:“你活成了他们期待的样子,也活成了自己希望的样子,你对得起他们的养育栽培之恩,他们在天上也会为你高兴的。”
茹儿抬头,微笑道:“你是不是一直对我和雪儿过去的事感兴趣。我看的出来,你其实很好奇,但又欲言又止的。”
秦悦凝望着茹儿,道:“你要是不想说或者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不勉强人,我也怕会揭开你的伤疤,导致你伤怀。”
毕竟有一些回忆真的太不友好了,她很怕那些是茹儿好不容易深埋心底的,却又因她重新揭开再一次伤感。
茹儿无所谓地道:“有什么伤疤不伤疤的,过去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不会因为过去很不堪很不幸而不去承认那是我的人生。我要是个时常伤感过去、怨天尤人的人,当年就不会通过圣法试炼了。”
她站起身,伸出一手,金光闪烁,掌心出现一根约莫一人高的权杖,道:“我带你去我的记忆长河看看。”
秦悦起身,看着茹儿手中的权杖,眸中闪过惊艳,道:“这就是你说的昀凰圣杖?”
昀凰圣杖通身都是美玉制成,握在手中华光流转,花瓣末端的串珠流苏叮咚作响,悦耳动听。
茹儿道:“嗯。”
就在这时,朝晖堂中的百合花丛中一直飞扬的七色蝶翩翩飞舞,飞向茹儿的脸颊,用嘴巴使劲的啧啧她的脸颊。
茹儿任由它的胡闹无礼,柔声道:“你也想去?”
七色蝶亲了好几下茹儿的脸颊,白皙的脸都快隐隐泛红了,闻言停了下来,过了片刻,又是一顿猛亲。
茹儿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将昀凰圣杖往地上一顿。
“九州天下,光阴流转,记忆长河。”
话音刚落,地上就出现一个火红色的凤凰星印,再一眨眼,两人一蝶都消失不见了。
朝晖堂中只有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盏证明刚刚有人来过。
消失的瞬间,秦悦只觉天旋地转,眨眼间眼前的景象就变了。
她们似乎站在星空之中,目之所及皆是星辰万丈,星光点点,星罗棋布,复杂而绚丽。
脚下就像是一面巨大而澄澈至极的镜子,将那万丈星辰都倒映其中,以至于秦悦总有种错觉,自己站在浩瀚宇宙之中。
她下意识地问道:“茹儿,这里是……”
茹儿望着面前那闪烁的星光,道:“这里是我的记忆长河,你看到的每一颗星辰里都藏有我过去的某段记忆。想看哪一段的,就点开哪一颗就好了。”
那只七色蝶进入记忆长河之后就飞到了茹儿的头上,徘徊在头上那顶小巧精致的凤冠上,观赏片刻,又是好一通亲,爱不释口。
秦悦看着面前这闪闪发光的星辰,不可思议极了,没有想到一个人的记忆长河可以美的如此浪漫而又神秘。
她看了看,点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星辰。
七色蝶这才停止了亲吻,仰起头认真看着。
霎时,光芒大盛!
秦悦下意识的举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放下手时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转换。
茹儿则淡定面对,也没有举手挡光,仿佛那光对她没有影响似的。
这一次,没有了那绚丽多彩的星光,面前是白茫茫的大地,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大雪的洗礼,蔚蓝的苍穹之中,一轮暖黄的太阳高悬,洒下柔和的光芒,一些生命从厚厚的积雪中倔强的探出头,享受那冬日里少有的暖阳。
即便面前寒风呼啸,刮得不远处一棵大树的叶子全秃了,秦悦也依旧没有感觉到冷。
茹儿感觉不到冷她可以理解,毕竟是圣法阁阁主,相当于半个神仙,可她感觉不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