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首都一处富人区停下来,出示证件后二人顺利进入。
被于顽暗戳戳警告别再东问西问的相玉撇撇嘴,边走边说道:“丛万山死的那间房子已经被翻了十几遍了,就算有原始证据也被踏没了。”
“不去那儿,去旁边看看。”
“进不去,你最多在门口兜兜。”相玉跟在于顽身后说,“有钱人的家做得跟银行库房一样,指纹虹膜的连只屎蚊子都飞不进去。”
“你去过了?”于顽偏头看他。
“被拒之门外喽。”
二人走到丛万山屋后,相玉努努嘴示意,于顽跟着看过去,隔了几栋连排小别墅后,出现一幢庄园一样的建筑,显然和其余建筑不是一个档次。
富人别墅区中的庄园,那就不是一般的富了。
庄园占据着这块地最好的位置,大门处两队安保分列门侧。
“萧栏有个看得很娇的美人儿,你知道不?”相玉突然问起。
于顽瞬间回想起在昨天丛万山葬礼上,萧栏怀抱的美人,和美人奇异的视线。
“不知道,和这事儿有关系?”
相玉笑了笑,神神秘秘地说:“你在靖宁可能不清楚,首都这儿,可没人不知道那位。萧栏心尖宝似的得空就带着,不过但凡有点接触的,长了眼的都看得出来美人心不在他身上啊。”
于顽回想到昨天萧栏脸上细微的血痂和美人被强硬带走的背影,单看二人模样倒是登对,只是两人的气氛实在算不上正常。
相玉对着陷入思考的于顽继续道:“昨儿那小孩不是指证萧栏和丛万山有联系吗,这美人儿,说不定就是这么来的呢。”
于顽抬眼,“你觉得我们该去查她?”
相玉但笑不语,只看着萧栏庄园前两队警惕巡视的安保。
滴水不漏的保护层能在深夜防止小偷进去,那白天,是不是在防止什么人出来?
于顽没打算和萧栏打太极似的耗着,嚣张绿毛夸下海口只要三天,那一些明面儿的暗里的,都要尽快动起来了。
靖宁市局,刘杰挂断电话后把于顽交代的事分发给各位。
高行负责继续搜寻祝婉的踪迹,乔飞则接到了个特别的任务。
“查萧栏,不论用什么方法。”这是于顽的原话。
乔飞煞有其事地理了理警服领子,想着不在编内果然手脚更放得开啊。
于顽坐在车里,盯着后视镜折射出的庄园的一个尖角,想着萧栏在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顾客?合伙人?
于顽偏头,右侧后视镜刚好能看到丛万山房子的后院。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手机闷震了几下,乔飞的信息,罗列着萧栏最新的行程动态。
于顽歪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绿毛,伸手推了推他。
“干活儿了。”
第20章
相玉盘腿坐在副驾,听完于顽的安排后瞪大眼睛,“不是?你就直接这么进去?监控和保安怎么整?而且这天儿还亮着……”
于顽看着眼睛瞪圆的相玉,“我又不去偷人还得等天黑了再去,监控和保安嘛,我避一避。”
大哥,这是你想避就避的?
相玉看着眼前淡定系鞋带的人,好像马上要做的事不是潜进别人的家,而是去自家后院转悠一圈后顺便除个草施个肥。
不在编的确实狂!
于顽身影消失在庄园墙后,右脚轻蹬上墙,环顾四周无异后稳稳落地,日光下的潜行者灵活地绕开监控设备,像来过无数次般熟练。
多亏乔飞,虽然弄到别人庄园的细图略微不大道德,但无妨,他会好好检讨自己的。
轻碎声响扯动神经,舒挽汀安静地听着窗外枝桠的异动,长期处于安静到恐怖空间的人对细碎的声音尤为敏感,直到一个轻微到难以捕捉的声音在阳台落定。
舒挽汀靠床坐着,宽大睡袍套在纤细躯体上衬得人更瘦,一根银质细链连在床头,虚拢住纤瘦脚踝。
厚重的窗帘被拨开一条缝,一线白阳将灰色房间割裂开来,舒挽汀保持不动,迎着刺眼白光微仰起头来。
“方便进么?”闯入者礼貌地询问。
舒挽汀静静地看着于顽,不答一词。
窗帘被拨开,于顽闪身进来,银链在一瞬而过的光下折射雪光。于顽扫了一眼,和靠坐在床头的人保持着距离,在窗边坐下。
“我们昨晚见过,还有印象吗?”
这句酷似搭讪的开场白被于顽很是平淡的说出来,但对方仍然不说话,静静地盯着他。
其实于顽不需要面前的人回答有印象或没印象,昨晚的眼神实在难以忘却,如一个沉默呼救的淡漠哑人,于顽敢直接来问,正是看准了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并不是什么闹别扭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