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18)

商爻缩着脖子:“我打个招呼……”

“打招呼你又搂又抱?占谁便宜呢个兔崽子!”他嫌骂得不够过瘾,一个金鸡独立,撸下脚上的皮鞋朝商爻丢去。

商爻一边朝旁躲,一边说:“方爷爷您消消气,气坏了我可没钱给您付医药费!”

方大明说:“呸!”

他皮鞋直飞过去,越过商爻脑袋,落进了后面的水池里。

“……”方大明更气了,一边单腿跳,一边胡乱喊:“我枪呢!谁给我根棍儿,我削不死他!”

围观群众闹哄哄的,有的来拦他,有的看笑话。

苏阙说:“外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见了!”方大明把她拽到身后,老鹰护小鸡似地说,“这事儿你别管,也别不好意思,咱是受害者,到哪儿都占理!——商晓明呢?把商晓明给我叫来,我倒问问他是怎么管孩子的!”

一片人仰马翻。

有人见势不妙,赶紧去喊商晓明。

商晓明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留着山羊胡子,穿着流行的白背心、灰裤衩。听见消息赶来时,手里还拿着半片早熟的西瓜。

一面吃,一面不以为然地说:“这是恶意诽谤,莫须有的事情!她孙女从茹毛饮血的米利坚回来,我孙子能看上?”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方大明一蹦三尺高:“茹毛饮血怎么啦?别以为我听不懂这是讥讽呢!商晓明,战争年代这事儿你可没少干,你连庄稼地里的蝗虫都逮来吃过!”

“我什么时候吃过蝗虫?你诽谤也要讲究证据的。”商晓明也急了,过来理论。

两人就诸多历史遗留问题展开了讨论,从方大明同志究竟有没有往商晓明同志的茶缸里吐过口水说起,一直说到前阵子商晓明同志下棋耍赖,商晓明同志拒不承认,最终俩人一如既往地扭打在一起,谁劝都没用。

这部内参片,自然也就没看成。

苏阙目瞪口呆。

江雨凌倒是乐得哈哈笑,边往嘴里塞爆米花边安抚苏阙:“没事儿,他们俩就这样,吵大半辈子了都。不信你瞧着,明天下棋准又凑一块。”

最后还是沈一曼得了消息,赶来把方大明拖走了。

方大明同志因此得个“妻管严”的美名。

方大明挺不服气,边走边问苏阙:“他真没对你怎么样?哪有见面拥抱打招呼的,分明是占便宜!”

苏阙臼恃洸认真解释:“其实这在国外很常见,尤其是欧洲移民之间,见面会来个贴面礼。”

“啥是贴面礼?”方大明瞪眼睛。

苏阙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凑过去,搂住方大明的脖子,脸贴着脸响亮地“叭”了一口。

方大明登时吓得不轻:“那小子刚才这样了?我枪呢!我枪呢!”

苏阙赶忙按住他,说:“没有,没那么夸张,就是简单地抱了一下,嗯,朋友式的。”

“他算哪门子朋友!”方大明总算放下点心,叮嘱苏阙,“那小子脑子不正常,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脑子不正常?”

“对,三年前出了车祸,就一直在床上躺着,前阵子才醒来。医生说智力有点退步,下半年得跟一群比他小的孩子一块上初二。”

“初二?”

“他初二那年出的车祸么。”方大明没好气地说,“这都十八了还没完成义务教育。”

苏阙:“……”

她忙问:“那他醒来是什么时候?”

方大明回忆着说:“二月底三月初吧。”

正好也是苏阙回到现实的时间。

不过苏阙只经历了八千多个世界,由于时间流速不同,现实里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眨眼。

商爻经历的世界比她多,现实里沉睡三年也是有可能的。

方大明不大爱说商爻的事,惦记着昨天电视台播出的《篱笆女人和狗》,谁知回家后一集都播完了,气得又骂了商晓明一通。

第二天是星期天,苏阙和江雨凌约着去操场看子弟校的学生们排演节目。

十三四岁的女孩们穿着紧身喇叭裤,跳扇子舞。

那扇子是绸缎面儿的,玫瑰红色,到末端渐渐变成白的,上面镶着亮晶晶的金属片,舞动起来时,好似仙境里的花朵,一朵朵、一簇簇地盛开着,闪着金光。

苏阙看得聚精会神,用相机拍了好几张照。

江雨凌不太感兴趣地说:“你怎么喜欢这个,这多土啊。”

“国外看不到。”苏阙端举着相机,眯着一只眼,从小小的方孔里望出去,“这种扇子在唐人街都很少见,以后说不定能列入文化遗产。”

“就这?”江雨凌呲着牙啧了声,“我看悬。”

她挨过来,扒着苏阙肩膀问:“那唐人街有什么?咖啡红酒?沙龙迪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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