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有这个世界的全部记忆,很大概率这是真实的,至于那人再次失忆,也许另有隐情。
不过就算这是主神缔造的又一个世界也没关系,她可以再努力一次,只要找到主神的弱点,逐个击破就好了。
她还年轻,有多么的时间那么大的力量。
她想试试。
走出房间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条宝石蓝的连衣裙,茉莉花串依然挂在胸前,随着她走路而轻轻摇曳。
她看见江雨凌,愣了一下。
江雨凌一点不做作,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江雨凌,盛气凌人的凌,住在隔壁那幢,我想和你交个朋友,行吗?”
她打量苏阙,苏阙也打量她。
这姑娘一看就是北方人,嗓门儿大,性格直爽。说话时,马尾在脑后得意地晃荡,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她穿着时下流行的白衬衫、健美裤,走动时,身姿婀娜,又美又飒。
苏阙看着就喜欢,也笑起来:“可以呀。”
江雨凌立刻亲亲热热地挽住她。
江雨凌自备了零食,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两根褐色小棒,递了一根给苏阙,说:“这东西你肯定没吃过,叫果丹皮,酸酸甜甜的,尝尝。”
苏阙拆开透明包装纸,不太敢下嘴。
江雨凌教她:“直接咬,用不着那么淑女。”
一面说,一面咬了一口做示范,苏阙这才跟着也咬了一口。
“怎么样?”江雨凌问。
苏阙品了品,点头:“好吃。”
“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多带点。”江雨凌问她,“你几月的?”
“九月。”
“那我比你大。”江雨凌凑过来,说,“你知道吗,咱们院里同龄的差不多都是男孩子,可讨厌了。一个个幼稚得要死,还好意思说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喏,刚才欺负你那个,我替你骂回去了,以后你也这么干,不用跟他们客气!”
苏阙忙着和齿缝里的果丹皮做斗争,没吭声。
江雨凌恼了,拍着桌子说:“你愣着干什么,拿小本本记呀,这都是我长期和他们作战的血泪教训!”
这姑娘想一出是一出,非逼着苏阙记下来。
然后又聊了会别的。
跟昨天的阿姨一样,她对米国生活充满向往。
末了问苏阙:“以后我能跟你说英语吗?每天一个小时就好,我得练练我的口语。”
苏阙说:“可以呀。”
江雨凌高兴得几乎跳起来。
快到晚饭时间了,她站起来,问苏阙:“晚上小礼堂放内参片,你去吗?”
苏阙问:“什么是内参片?”
“就是电影,不过是国外的片。只在小礼堂,给领导们放,我们可以偷偷混进去。”
“礼堂放电影?”苏阙有点好奇,点点头问,“几点?”
“八点钟,吃完饭我来接你。”
“好。”
两人约定好,江雨凌就回家了。
晚饭是沈一曼和苏阙一块吃,方大明据说有活动,不回来。
七点半左右,江雨凌来了。
沈一曼听说她们去看电影,一人给了她们一个苹果,又抓了些大白兔奶糖,让她们看片的时候吃。
两人从楼道里下来,沿着绿荫小路朝礼堂走去。
快走到时,人就多起来。
商爻蹲在假山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看着路这边。
见她们走来,一下跳下来,梗着脖子将一大袋爆米花递给苏阙,眼睛瞧着地面说:“给。”
苏阙:“……”
她犹豫该不该接。
少年不甚耐烦,一把塞进她怀里,然后张开双臂,冷不丁地抱住了她。
第10章
苏阙:“……”
她身体有点僵,脑袋有点懵,一双手无处安放,微微发着抖。
商爻骨节分明的手掌摁着她的头,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他比她高足足一个头,做这个动作时,微微弓着腰。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如同阳光雨露般的嗓音像从鼻腔里出来的。
“你好。Good evening!”他说。
苏阙:“??”
商爻脸涨得通红,脑袋支楞得高高儿的:“我不知道你们米立坚民族这么爱拥抱,大不了以后每次见面我都抱一抱你好了。”
苏阙:“…………”
江雨凌一边往嘴里塞着爆米花,一边笑出了猪叫。
小道上人来人往,这会没人走路了,全都停下来看热闹。
几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吹起了口哨,小不点们则被大人捂住了眼睛。
突然就听人群里一声:“臭小子你干啥呢!”
方大明一把搡开前排观众,抡着拳头冲过来。
商爻一惊,赶忙放开苏阙,麻利地跳到假山上。
方大明抬高腿,作势跟着也要跳,奈何假山只能容一人,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商爻鼻子吼:“你干啥,你给我说清楚,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你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