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卧室门‘砰’地关上,谢清瑰倒豆子似的眼泪立刻停止。
她抹了把脸,眼睛里一片冷色。
有的时候一味地要强只会让自己受苦,还是得适时地示弱,让沈季屿在她面前有成就感,她才能找到机会离开。
况且,那畜生本就反复无常。
一开始还说自己不会和狗一样发情只想着做呢,可如今不还是天天做那种事?
谢清瑰冷笑一声,撑着浑身乏力的身体走了出去。
刚刚沈季屿走得急,不知道有没有拿手机。
如果他把手机扔在家里……
他们如今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都是分房睡的,谢清瑰推开他睡的客房,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有些失望。
沈季屿没忘记把手机带走,她找不到。
忍着恶心,谢清瑰换下衣服去洗澡。
等她全身泛着水汽从浴室出来时,沈季屿已经回来许久,正坐在沙发上等着。
谢清瑰脚下一顿,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一声。
现在对于应付他这件事,她只剩下疲惫,不安,恶心了。
沈季屿听到动静侧头望了过来,微笑了下:“洗完了?”
“我帮你吹头发吧。”
谢清瑰冷淡地拒绝,她用头绳胡乱把湿发扎起来,不顾顺着脖颈滑下来的水滴,走过去拿他买回来的药。
沈季屿一下子按住她的手腕。
谢清瑰一惊,谨慎地看向她。
沈季屿被她眼里浓厚的防备刺了下,苦笑着问:“清清,你真的不想给我生个孩子么?”
为他生孩子?谢清瑰愣了下,当真想笑。
她觉得沈季屿除非到死,否则自大这个秉性是不会有丝毫改变的。
谢清瑰也没多说什么,只一字一顿地道:“不想。”
说罢,连忙拿出避孕药仔细检查一番,然后嚼碎了生生咽下。
吃完,她就折身准备返回房间。
“清清。”沈季屿却叫住了她,低声问:“你现在还吃安眠药么?”
谢清瑰停下脚步,困惑地皱了皱眉。
“严桓之说你好久没去开药了。”他走到她身后,虚虚地搂了下她纤细的身子骨:“之前我们一起睡的时候,你好像睡得挺好的,不然……”
‘我们还是睡在一张床上吧’这句话没说完,就被谢清瑰厉声打断:“你还想继续做么?”
沈季屿一怔。
“如果你没有需求,我们没有必要睡在一起。”谢清瑰冷冷地说完,快步走回房间关上门。
看着卧室门‘砰’的一下合得严严实实,沈季屿抬了抬唇角,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距离他威胁强迫她继续留下来已经过去快要半个月了,但谢清瑰的态度并无半分松动。
就连做/爱,也激不起她除了恨意以外的其他情绪,只是自己留恋她的体温,一逞兽/欲罢了。
这样的日子,无异于凌迟。
可沈季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放手,因为他见识过谢清瑰毫无保留依恋他的模样。
他依旧有着他们能重归于好的幻想。
如果找不回那样的谢清瑰,他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方向是什么。
似乎整个感情世界,从此就会死掉了。
但谢清瑰并不会去和沈季屿这样的人共情。
经过这半个月,他在她眼里已经不只是个骗子,还是个强/奸犯。
如果不是谢槐的事情还没解决,梁敏菁也需要照顾,她连和沈季屿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毕竟当你无比痛恨一个人却还得被迫在他身下承欢时,大抵是这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情了。
现在每天只有上班,是谢清瑰最轻松的时候。
她无限制的接课,把自己下班时间也排得满满当当,每天回淮阳路的时间能推迟一会儿就是一会儿。
可无论多晚回去,都逃不过沈季屿的索求。
他像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他的存在感,顺便折磨她。
半个月下来,谢清瑰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办公室的同事都看出了端倪,趁着闲暇的时候问她:“小谢,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谢清瑰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是没睡好觉吧。”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办公室苏姐端着水杯走了过来,关心地看了看她:“瞧,你这眼底都发青了。”
“是…最近休息不太好。”谢清瑰勉强笑了笑,拿着手机站起来:“苏姐,我出去一趟。”
她慢慢走到了走廊尽头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一路都在心中组织着语言。
然后从通讯录里翻出严桓之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秒接,严桓之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小姐?”
“严医生。”谢清瑰声音急促,直接说:“您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