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既然答应过你,就会给你画的,那点钱,多给自己补补吧。
Z:不过我最近忙,可能需要比较久。
Water1.0版:我不急我不急的,小舅你慢慢来。
孟水意觉得,得到他的画,比这次模考进了前二十还令她开心。
油画费时间,几周、几个月,她都等得起。
她料想不到的是,直到她和柏舟分开,这幅画她都没拿到手。
后来,又是各种周考,还有三模。
所有人都开启了冲刺模式,包括一向吊儿郎当的苏蓓蓓。
临近高考,陈容也不要求他们轮换座位了,孟水意和苏蓓蓓的同桌就这么坐了一个学期。
苏蓓蓓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碎片时间背单词,背文综知识点,她说她梦到只剩半个小时,文综大题还没动笔,急得她梦里都在出汗。
倒计时从最开始的100,变到两位数,老师上课不再讲知识点,只讲试卷、练习题。
又变到个位数。
苏蓓蓓说她好没有实感,这么快就要高考了。
其实孟水意也是。
她对高考是既怕,又期待。她成绩已经很稳定,可谁能保证,一定万无一失呢?
班里女同学有的为了防止高考痛经,特地吃短效避孕药延迟月经。
恰巧,孟水意经期也在那几天,她跟路漫说要买药,作为高考生家长,路漫也是紧绷着,没想到这茬,被她吓得不轻。
老师也再三强调,这些日子,就不要吃垃圾食品、吃太油腻,免得闹坏肠胃。
心情方面,老师怕他们压力太大,太紧张,反而说一些宽慰他们的话,跟前些天的紧逼截然相反。
高考前两天,他们收拾走全部东西,正式离校。
作者有话说:
前些年北大文科部分省份分数线差不多就是那么多,有的六百多一点
第十九章
◎高考顺利◎
这天路漫要上班, 孟水意自己带着一大堆书打车回家。
她一趟一趟地把书都送到家,累得气喘吁吁,手臂发酸。
明天看考场、听力试音, 后天上考场,这个时候, 再复习已经无济于事了, 该背的, 该弄懂的,已经在过去几个月的反复考试与测验中滚瓜烂熟了。
但为追求某种安全感, 她还是复习到傍晚。
路漫下班, 两人一起吃了饭。
六月已经热起来,快七点天还没黑,天际铺满的夕阳,颜色格外浓烈,叫孟水意想起柏舟那幅画。
他有给它取名字吗?
孟水意抓起手机和书本,说:“妈, 我出去透透气。”
路漫在洗碗, 水声有点盖她的话音,回头叮嘱她,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
孟水意上了天台, 上面视野更宽阔。
她成习惯地,想从缝隙间钻进去,却发现铁链已经被人解了,门大开着。
中间坐着一个人。
他背对她, 面前是画架, 脚边是各种工具、颜料。借着未消的天光, 他一点点画着。他偶尔停下来,退后几步,似在构思什么。
回来后,她似乎没听到对门传来关门声、脚步声,所以他是画了一个下午?
孟水意轻轻挪动脚步,换个角度,原以为他是写生,要么画楼房,要么画天空,结果都不是。
画布很大,一米多高,加上画架本身的高度,需要他站起来。
画面的主色调是绿,似乎有树,有水,更多的只是模糊的轮廓,或者说,色块。
不知道这么大幅,他画了多久。
孟水意理所应当以为他接了个大订单。她毫不怀疑,画完成后的价值,得以万为单位。
她站在后面,倚着墙,良久,良久,没有出声。
他画得入神,她看得着迷,双双辜负了夕阳西下的盛景。
太阳就这么悄没声地,没入地平线下。
若不是天黑了,他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他大概一直注意不到她。
她立在那儿,只是模糊的一团黑影,校服颜色亮,柏舟才一眼认出人,“水意?”
倘若天再黑一点,她的小个子,就要被他彻底忽略。
“小舅。”孟水意走过去,“我帮你。”
画和画架重,他让她拿小东西,问着:“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我?”
“有一会儿了。”孟水意声音小小的,“我想上来透透气,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你不是分享你的秘密基地给我了吗?”
这段时间,孟水意没见过柏舟,他说忙,她也没去微信上戳他。两个人就像平行线,再没了交集。
隔了这么久再见,她竟也不觉得陌生、不自在。
“链子是你弄断的吗?”
柏舟调侃道:“让我挤门缝,次数多了,皮都会磨掉。”
她笑了笑,“不知道谁锁上的,很多年都没人管,应该不会有人来算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