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背书包,一看就是个学生妹。
相较孟水意,苏蓓蓓则精致得多,头发用卷发棒烫过,化了全套妆,戴了美瞳,还斜挎了个小包。
就连高宴,也收拾得人模狗样的。
外套上带着金属链,破洞裤,头发喷了定型胶,用苏蓓蓓的话来说,就是散发着强烈求偶气息的打扮。
“懒得折腾了,简单舒服就好了。”
孟水意并不会自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她觉得这样好,就这样穿扮,没必要刻意迎合谁。
换作别人,大概会觉得她敷衍,人靠衣装马靠鞍,某种程度上说,从打扮也看得出,这个人赴约是否用了心思。
苏蓓蓓和高宴已经熟悉她了,自然不介意。
两个女孩手挽着手,高个的高宴就自己甩着胳膊走,三人成行,一般容易有人落单,他们当中,这个人就是高宴。
菜品是昨晚他们定好的,现在只需他们下单就好,周末人多,菜上得慢。
孟水意想到路漫说的,问他们:“你们想喝奶茶吗?我请你们。”
高宴笑说:“难得铁公鸡拔毛一次,我要杨枝甘露。”
苏蓓蓓要了杯烧仙草。
奶茶店就在同一层,孟水意排了半个多小时队才排到,期间还遇到久不见的初中同学。
“孟水意,好久不见哎。”对方主动来搭话,“你在七中是吧?前两天的联考,考得怎么样?”
“还行,正常发挥吧。”
同学又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我跟我高中同学,他们在那边的店里等我。”
两人又聊了几句,因为本就不熟,话题都是点到为止。
同学临走前,笑着说了一句:“你高中之后变漂亮了很多,性格也开朗了哎。”
是吗?
孟水意初中挺不起眼的,她是只会埋头学习的类型,老师欣赏归欣赏,却会更喜欢性子活跃一点的学生。
她初三毕业,才一米五多,高中长了几厘米,也就将将突破一米六。
孟家和是在她小学六年级时出事的,路漫没照顾小孩的经验,那三年,两个人都过得有些乱七八糟。
很多个早上,母女俩兵荒马乱的,孟水意有次还穿错两只不同的鞋去学校,羞得她一整天没好意思离开座位,宁肯不喝水,也不想上厕所。
现在,她们的生活步入正轨,孟水意大了,脸也长开了,看起来当然比初中好得多。
看到孟水意只买了两杯,没给自己买,高宴就知道,铁公鸡还是那个铁公鸡。
孟水意抠也不是小气,她只是减少自己的不必要开支,降低生活水平,对朋友,她并不吝啬。
所以高宴那么说,就是开玩笑罢了。
他们一面吃一面聊,高宴说到他的小妹妹感冒了,又哭又闹,把他给闹腾得哟。
孟水意想起一个人在家躺着的小舅,不知道他烧退点了没。
苏蓓蓓说:“你爸妈要是给你生个弟弟,帮你接了传宗接代的任务,你是不是出柜的成功率就大一些?”
高宴还真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妹妹好,绝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很可爱的。”
苏蓓蓓鄙夷地说:“等你妹长大之后,你肯定是个妹控。”
高宴伸出食指,嘚瑟地冲她摆了摆,“这是你们这种独生女不懂的快乐。”
“年龄相差小点还好,可以一起长大,你都快能当你妹的爹了。”
高宴妹妹是在他高二时出生的,两人相差十七岁。
既然聊到这个,苏蓓蓓顺口问孟水意:“你妈妈没有想过再婚,给你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吗?”
孟水意一直害怕,掩盖在心底的,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被苏蓓蓓轻描淡写地揭开来,她猝不及防地愣了。
路漫没想过吗?她快四十了,却没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如果再婚,哪个正常男人家里愿意接受她?前夫的遗孤,关键是,还与路漫没半点血缘关系。
越大,孟水意越明白,路漫不可能守着她过一辈子。
孟水意闷闷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苏蓓蓓有口无心,继续道:“如果你妈真生了,也不用担心争宠,毕竟都大了。”
的确不用担心,她哪争得过亲生的。
孟水意勉强笑笑,没有应答。
高宴和苏蓓蓓都是神经大条的人,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散场了,才反应过来,孟水意似乎有点消极。
苏蓓蓓环住孟水意,下巴压着她的肩,“水意,你怎么啦?”
“就是来姨妈了,有点不舒服。”
苏蓓蓓这个糊涂蛋,自己的经期都记不清,别提孟水意的了,再加上高中女孩子本来就没那么准时,也就信了。
“本来还想多拉你逛逛,你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