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得醉醺醺的,躺一会吧,晚上还有正式的生日宴。”说完查理又问他要不要喝水。
“谢谢不用。”
戚在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点缝也不留,查理想留下来陪他,可他却以担心伯爵不会照顾小孩为由,让查理下楼去。
老头走后,戚在野陡然觉得耳边太安静了,托称得他内心更加孤寂。
他翻出手机处理了几条工作上的信息,在返回聊天主页面时看到了祝鹤的聊天框,手指在上面悬停半晌,最终选择了删除。
头越来越痛了,刺激得眼眶不断分泌泪水,他躺了一会儿没睡着,想爬起来去洗脸,结果一掀被子就看到伯爵在床边坐着。
“都叫你不要偷偷摸摸了!”戚在野摸着心脏后退,人瞬间清醒了不少,“吓死人了。”
“我敲过门了。”拂莱.丹戈说完又低下头画画。
戚在野嘀嘀咕咕从另一边下床去洗脸,回来看了眼伯爵的画,“这什么,牛角包?”
“你。”
“哪有我,分明是一团被子。”
“你在被子里。”
戚在野被他逗笑,坐在床沿与他面对面,用脚尖碰碰他的,“那你现在把我画出来。”
“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过伯爵还是同意了,他让戚在野躺床上去。
“随便什么姿势都可以吗?”戚在野问。
伯爵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正准备画,闻言笔尖一顿,他说:“趴着。”
戚在野听话地翻身趴下,“这样?”
伯爵起身来到床前,手扶在戚在野胯上,将他身体微微侧转过来,接着抽掉他的枕头,手掌贴着他的背引导他摆出想要的姿势。
戚在野任由他摆布,直到他用手握住自己的脚踝……
“你现在做这些,有没有私心在里面?”戚在野幽幽发问。
拂莱.丹戈屈起他一条腿,“我不止这些私心。从放下聚会,上楼来到这里,一切都是我私心的体现。”
戚在野笑了一声,“哦。”
伯爵回到原位,在手帕下垫了本书方便作画。
干躺着的戚在野百无聊赖,开始打量起伯爵今日的穿着。
拂莱.丹戈每天都要在穿衣打扮上耗费很长时间,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他今日外搭棕色细条纹西装,内系一条宽条纹领带,金边墨镜配白色圆顶帽,胸针是鹿头形状的,镶嵌有宝石。不过在室内的时候,他只着白衣棕裤,多余的饰品都被摘去了,优雅依旧,却多了份随性。
戚在野的目光最后落在他耳朵上,想到他表面与实际的反差,不禁觉得有趣。
“你笑什么?”
戚在野抿唇,“笑了吗?”
“眼睛都弯了。”
“哦,我在想,你能不能把这幅画送给我。”
“不行。”
“那我做模特儿,总不能一点报酬都没有吧。”
“牛角包可以给你。”
戚在野笑了起来,“那给我看看总可以吧。”
“可以。”伯爵捏起手帕的两角,将画好的速写图展示给戚在野。
画面上的人四肢修长,动态舒展,五官线条简略化却依旧有戚在野的影子,伯爵还用手指抹了一点光影在他身上。
“但为什么没穿上衣?”戚在野发现了亮点。
“不觉得这样更美?”
“好吧,大艺术家。”戚在野手指点点伯爵的画,“不过我锁骨上有颗痣,你没画上去。”
伯爵变化了坐姿,“在哪?”
戚在野点点自己的锁骨,“这个位置。”说罢他解开胸前的扣子,扯开衣襟,“诺,你看。”
伯爵微眯双眼,“看不清,你介不介意?”其实说话间他已经起身。
此时正逢太阳落山,房间里确实有点昏暗。
戚在野手肘支着身体,看他一步步走近,“拂莱.丹戈,你现在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头恶狼。”
“可你并不讨厌我的得寸进尺。”
拂莱.丹戈在床沿坐下,想挑开戚在野的衣襟,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红发说:“我以为你在感情方面会是含蓄的。”
“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也不必再克制。”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发现,你会将自己的感情一直遮掩下去?”
“是。”
“为什么,怕被拒绝吗?这当然是有可能的,又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两情相悦,会被拒绝也是情理之中吧。”
拂莱.丹戈嘴角勾笑,“你要与我讨论感情吗?可我说过,我只是被你吸引了,这种吸引可能是肉体上的,也可能是其他方面,并无关感情。”
戚在野一愣,这样薄情的话,却让他不禁松了口气。他做不到与一个对自己怀揣真挚感情的人调情,如果伯爵真是那样的心思,他一定会狠狠拒绝。
戚在野松了手,任由拂莱.丹戈挑开衣襟,指腹摩挲在小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