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了所有要说的话,故作体贴地说:“那不打扰你了。”他闷闷不乐,还希望戚在野能再挽留。
“嗯,有事发短信。”对面说。
“哦。”
可他发了数千条的短信,戚在野回的却寥寥可数。一开始受到这种冷遇,他一时冲动把人拖进了黑名单,可戚在野似乎并无所觉,于是这一点发泄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不爽极了。
他开始尝试恢复以前的生活,训练之余,让酒精和party麻痹自己,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空虚,尤其当宿醉醒来,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他只觉得身心疲惫,这样的生活荒谬无趣,让人逐渐感到腻烦。
而就在这时候,方叙跟他表了白。他承认他十分享受他人的爱慕与追逐,但当那层窗户纸捅破,这份感情便立刻转化为了压力的来源。因为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对方叙做出回应,可他既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也不想把他转变为爱人。为此他感到恼火,至此之后,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他忍不住出声责备。
回应他的是方叙失望的眼神,“你明知道我的感情,却还要我以朋友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不回应、不拒绝、不负责,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
祝鹤无法接受他的指责,两人就此争执起来,最后情绪上头时他说,我凭什么要对你的一厢情愿负责?
方叙当即愣住,祝鹤自知失言想上前安慰,却被拨开了手。
苦涩的笑过后,眼泪汹涌而出,方叙一步步后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祝鹤踢开脚边的一把椅子,丧气地抓着头发蹲下,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想戚在野,可他好失败……朋友、爱人,全都被他搞砸了。
一周后就是祝朗的生日会,地点在隔壁城。路程有点远,戚在野充当了一回司机,副驾驶坐着拂莱.丹戈,后车座是查理和宝宝。
一路上查理都在说伯爵和拂荣小姐小时候的趣事,戚在野听得津津有味,尤其听说拂莱.丹戈小时候嫌自己太漂亮,把睫毛给剪了。
“大概是6岁时候的事,那会我还没来到他身边,也是听人说的。对了,那会他还留长发呢,跟你现在一样,扎一束小辫子。”
戚在野笑得肩直抖,“你好怪啊拂莱,为什么要嫌自己太漂亮?”
拂莱.丹戈吹着窗外徐徐灌入的风,说道:“现在不会了,一张漂亮的脸还是挺有用处的,你说对吗?”
戚在野瞧他一眼,“其他方面不做评价,起码够赏心悦目。”
查理.金低下头笑,刮了刮小戚宝的双下巴,“小玉,你有没有答案呀?”
拂荣小姐是与戚在野等人一同抵达的,查理.金十分激动,拉着她上看下看,伯爵从他怀里抱过孩子,对于妹妹客套生疏的招呼没什么反应,大步走了。
戚在野急急追上前,“你抱走孩子干什么,快还给我。”
这时一个身量不高的女性beta从屋里跑了出来,与他们擦肩而过,几步并作一步跳到了拂荣小姐身上。
这是祝鹤的妹妹祝芙,戚在野见她的次数不多,不过两人关系还算可以。
“哥!妈妈回来啦!”
祝鹤很快就与戚在野同时抵达玄关处,他原本灿烂的笑容在见到对方时慢慢凝固,情绪也陡然低落下去。
戚在野和他打了个招呼,推着拂莱.丹戈进屋,在交身而过的瞬间,衣角感觉到下坠的重力。
祝鹤悄悄拉住了他的衣摆,目光却依旧看着地板,戚在野见他没什么话要说,拉回自己的衣服走了。
“丧气鬼。”
戚在野听到伯爵的吐槽,才意识到自己走神的时候没控制好表情,他揉揉脸,扯了个笑。
一天过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祝鹤在躲戚在野,不光吃饭时的座位离他远远的,眼神有了交集也要立刻低下头,下午的聚会更是没参加直接回房了。据祝芙说,哥哥在睡觉,也不打游戏,反常得很。
“你也很反常。”出声的是伯爵。
这会大家都聚在一起吃下午茶,戚在野却没胃口,重重地揉按太阳穴说:“有吗?”
“中午喝太多酒了。”
“你又在画什么?”戚在野生硬地岔开话题,趴在他们位置中间的小圆桌上,说实话他脑袋现在有点晕,这样趴着能让他好受点。
伯爵拿起薄薄的纸巾贴到他面前。
“唉!太近了。”戚在野握住拂莱.丹戈的手腕推远了点看,原来是个茶杯,长得倒挺精巧。
“还以为是我。”戚在野笑问:“怎么不画我啊?”
伯爵目光扫在他发红的眼圈上,旋即垂下,“你醉了,上楼去睡会。”说完叫来查理,把人扶上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