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后,他听见有人进入了花房,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身边,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佯装睡了会后,绷不住笑出了声。
“你还要看多久?”他睁开眼,看到拂莱.丹戈捡起了他扔在一边的袜子,然后丢到他脚背上。
戚在野晃晃脚丫子,“穿呀。”
拂莱.丹戈拉过一张椅子,坐在躺椅边,把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正要穿时,戚在野却缩了脚,“还不是了,热。”
接下来有一会两人都没有说话,阳光温柔缱绻,有光尘在其中幽幽打转,两人相视对望着,一时谁都没打破这份宁静。
戚在野舔了舔嘴唇,觉得口有些干,于是说:“我想喝杯水。”
“冷的、热的,还是温的?”
戚在野低低地笑:“可恶,把戏被你看穿了,如果我说要热的,过会又说要冷的,你怎么办?”
拂莱.丹戈俯下身,隔着裤子面料亲了亲他屈起的膝盖,“我会满足你。”
“算了,又不是特别想喝。”戚在野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拂莱,过来。”
拂莱.丹戈弯下腰,双臂撑在他躺椅的扶手上,戚在野抬手就把手上的浊液抹在他脸上。
“想这么做很久了。”他的语气有种天真的无辜,“我把漂亮的玫瑰弄脏了,你生气吗?”
“我会予以你惩罚。”
戚在野挑起眼尾,怀孕期间旺盛的雌激素柔化了他的面部线条,连眼睛里的强势和野性也大大弱化,只余柔软与风情,“说说看,或者说,做做看。”
“我对你一向容忍,你是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这还不够脏,你或许还有其他的想法?”
戚在野捏着他的下巴吻了吻,然后凝望他问道:“拂莱,你想不想我?”
不等拂莱回答他就自顾自说道:“我一点也不想你,我讨厌死你了。”
拂莱.丹戈的手抚摸在戚在野的后脖颈上,拇指按压在腺体处,他皮肤滚烫得厉害,到了要把戚在野灼伤的程度,动作更是一下比一下重。他眼睛里有浓重的情欲在翻滚,如疾风暴雨一般骇人,尽管他身体上的反应十分平静,但戚在野知道,他灵魂上的激荡正通过那双眼表达出来。
戚在野抿了唇,叹气说:“拂莱,你一直在等我对吗?那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来找我?”
“我知道你会来的。”
“这么笃定?”
“你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因为我们所追求的,一直是一样的。”
“假如呢,假如我一直不来呢?”
拂莱.丹戈低头蹭蹭他的鼻尖,“那我会用我剩下的几十年,回味那三年的平静。”
戚在野笑他,“撒谎,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拂莱.丹戈把手放到他脖颈上,眼眸结上寒霜,作势发狠,“是啊,你已经猜到我会怎么做了?”
“你会杀了我?”
拂莱.丹戈静静地注视他,良久眼底才漾起笑意,他说:“舍不得。”
戚在野露出动容的神色,深吸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抱了上去,“可怎么办呢,我并不是来找你回去的。”说罢,他哈哈笑了两声,捧着拂莱.丹戈的脸瞧,“你一定快气死了吧!”
拂莱.丹戈跟着他笑,“一点没变。”
“你也是啊。”戚在野笑容敛去些许,深深叹气,“我听查理说,你又开始吃那药了?”
伯爵轻描淡写,“它能让我平静。”
戚在野语重心长道:“可是拂莱,食欲和性欲一样,是人最基本的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面对美食人们会分泌食欲,喜爱一个人就会产生性欲,这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欲望是需要克制,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你一味害怕它、掩藏它,只会适得其反。”
“我没有掩藏。”
“是啊,你没有,你只是以其他方式宣泄了出去。比如做我的木雕、收藏我用过的手帕。可谁说这不是逃避呢?你把它们做得再美,那也不是我。”
他牵过拂莱丹戈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摸啊,我有血有肉。”
又牵着贴到唇上,“吻是热的,皮肤是软的。”
放到心口,“它在跳,你亲我的时候,跳得还特别快。”
戚在野深深地看着他,“拂莱,它们没有温度,也没有一颗为你跳动的心,不要看它们,看着我,我才是那个能给予你喜怒哀乐的人。丹戈家族的悲剧已经结束,我们的孩子也绝不会重蹈覆辙,我说过的,我们是什么样的,他们就是什么样的,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在戚在野说出“请把你的欲望都给我,我承受得起”后,两人便难分难舍地吻到了一起。这个吻很漫长,沁着花房里暖香。两人从一开始的激动,恨不得把对方吞嚼下肚,到后来柔情地缠绵,细细品尝对方口腔里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