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参商不须别(244)

矮云雀白眼之:“你这么平,得意什么。”

燕安楠怒道:“生这么大干什么?赶着喂奶吗?”

得意的矮云雀:“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燕安楠:“……”

云雀还真不是嘴臭,燕安楠能恢复意识就是奇迹了——云雀赶到的时候,燕安楠遍体鳞伤,刀影狂舞成一瀑流炎,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于是云雀决定救她。

云雀救人的方式也很粗暴简单:

——把敌人都杀了,就是把队友救了。

叛军颇有眼色,也颇为惜命。有人一眼认出了刚刚的天地异象,就是云雀搞出来的大手笔,本来团团围住燕安楠的叛军,皆作鸟兽四散而去。

云雀也不急着追,她不急。

关门杀狗,多大点事,她一点都不急。

云雀往燕安楠的身体里灌入自己的神识,犹如滚烫的黏浆灌入瓷器的裂纹,淬冷凝滑的银光顿时填满了燕安楠浑身上下的伤口裂隙:云雀在救人方面没什么造诣,只是在死妄海听薄燐说过神识的医疗用途,眼下随便试试。

结果这一试,差点把云雀的命给试了——

“九龙伏我”的消耗太剧烈,眼下又救濒死的燕安楠,云雀的神识彻底透支,脑袋随即反噬来一阵蚀骨焚心的剧痛:好在云雀的死妄海确实强大,痛得撕心裂肺,也没有要裂开的意思,云雀抱着脑袋熬了一阵,总算缓过了一□□气。

不过云雀没跟燕安楠说这些。

她救人只是救人,只是单纯的爷乐意,没有要让对方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意思。

眼下燕安楠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本来这里有一记极其恐怖的贯穿伤,——如今这里温热而光滑,连一点疤痕也没有。

这又是什么神通?

偃师本就秘密重重,九钱偃师更是一身的玄机。燕安楠也知道避嫌,不准备打听云雀的神通:“现在是什么情况?李先生可知晓无惧牙叛变一事?要回去支援北门么?”

“现在大家都知道无惧牙反了,炎虎关城内打成了一锅粥,不过也气数也该尽了。”云雀漫不经心地低头玩了玩手指,毕竟被她杀了半数,“是否回援北门随你,我还有事要办。”

燕安楠眸光一顿:“师傅不跟我一起回援?”

“叫我云雀,谁是你师父。”云雀手搭凉棚,向四下望去,“有人躲起来了,必须得揪出来。不然北门就算赢了,炎虎关也有大患临头。”

“此话怎讲?”

云雀面无波澜,抬脚一蹬,把之前踩在脚下的实物踢到了燕安楠跟前。

燕安楠:“……”

虽然这玩意形容狼狈,残缺不堪,但她还是认出来了,这东西是让风骑死伤惨重的机关人偶!

“时家的东西,倒吊臣。”云雀抬脚再踹了一记,异形的人偶在瓦上滚了一遭,燕安楠发现这东西居然还会动,四对手脚战战兢兢地发着抖,却没一支敢攻向云雀,“有时家的偃师混进了炎虎关,而且还站在叛军一方。必须得把他找出来,不然——”

——不然他把城中百姓都做成“人皮偶”,到时候全城皆敌,炎虎关就彻底嗝屁了。

云雀眯缝着眼睛,眼底尽是锋寒凛凛:

时、家、人。

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

.

话分两头,炎虎北门。

穹隆之上、极目之处,已经变成了火焰与冰霜的世界;燎燎的火红与森森的冰蓝交错着相互飞梭,连缀成一片恢诡怪诞的云霞!

云霞内人影骤撞疾闪,龙吟和凤唳传震四扩,空气中抖擞着灿烁灼灼的灵子,天地都为这次交锋颤栗不已!

危纪分悚然道:“……盛爷和应龙打了多久了?”

李拾风面沉如水:“半日。”

危纪分倒吸一口冷气。

当日盛昭缇向着应龙的惊天一枪,几乎打出了云秦武艺的巅峰极意:

凤引九雏洞穿了应龙化为的“银海冰蛟”,重伤了应龙本人,迫使他退出了真身本相;然而从天坠落的凤引九雏去势未减,居然当场贯穿了苏丹尔答大元帅本人!

——焕哉何煌煌!!!

当年铁无情一枪风雨惊、鬼神泣,“霸下铁相”之威震慑整个东陆大漠;如今盛昭缇作为“天/行/枪”的集大成者,“惊龙狂骨”的风华不减铁相当年之神勇!

然而——

应龙出手了。

李拾风错估了应龙的实力——几乎所有人都错估了应龙的本事:这个男人神神秘秘地裹在萨满法袍里,像极了外强中干的神棍,谁想到他比楼烦还要悍勇!

应龙正面承受了盛昭缇一记突刺,居然还能再战;他在空中吟唱施术,靖安府的鹿砦大盾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嗡鸣,开始锈蚀、腐化、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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