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里剩余一些水已经凉了,是她刚才口渴倒的。
现在跟保温瓶里的热水一碰,不冷不热,刚好可以入口。
“过来。”狐酒招招手。
小池就跟看见胡萝卜的兔子一样,小碎步雀跃地跑到她身边。
“阿姐听你嗓子还哑着,多喝点温水。”
狐酒用手背贴上小池的额头,仔细感受一下。
跟昨晚的滚烫相比好了很多,但也不属于正常体温的范畴,还是有点偏高。
狐酒让捧着碗嘬水的小池,坐到灶门帮忙看着火。
心里估算着到了时候,狐酒掀开锅盖,浓白的蒸汽瞬间腾空而起。
她不算大的手握着锅勺,来回在锅里划拉拨弄。
见锅里的面条熟透,狐酒用筷子抄起冒着热气的面条。
一下一下把锅里的面条,全部捞进乘着凉白开的盆里。
等面条过凉的空隙,狐酒也不歇着,拿过来两只碗,捞起盆里泡过冷水的面条盛进碗里。
随后用小勺子在每碗面条上,各放了三勺早就调好的葱油料汁。
在熬好葱油后,狐酒用锅里剩的葱油底,煎了两枚煎蛋。
狐酒用筷子把葱油和面拌匀,就把边缘呈焦酥状的煎蛋往上一盖。
浅褐色的葱油面上盖着焦黄的煎蛋,卖相看着是极不错的。
当然,下一秒,在场的当事人之一小池也证明了,这出自狐酒之手的葱油面足以配得上色香味俱全。
“阿姐,好香。”
小池仰头把碗里的水喝完,除了今天早上那碗西红柿鸡蛋汤。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闻到这么香的饭香,这让小小年纪的小池看着那两碗葱油面,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确实挺香的,狐酒嗅着鼻间的葱香,赞同小池的想法。
手艺得到小池的夸奖,再加上,狐酒向来喜欢别人对自己直白的夸赞。
此时,她声音都带着笑意:“那阿弟待会儿,就多吃点。”
但狐酒嘴上这么说,当到了一定的量。
她是决定不会让小池多吃的,他发着烧还没彻底痊愈。
肠胃功能这段时间也因此减弱,吃多了东西只会给胃部造成负担。
天真如小白兔般的小池闻言,却捧着碗从凳子上跳起来,还十分雀跃地小声欢呼着。
狐酒听着那边小孩的欢呼声,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角。
看向小池手中还捧着的空碗,她接过来那只碗,又提起保温瓶倒了一碗热腾腾的白开水。
现在倒好等吃完饭也该放温了,小池的烧没彻底退。
饭后还是要喝药的,现在倒好热水就不用等着水凉的工夫。
姐弟俩一碗温乎乎的葱油面下肚,饭吃完就到了吃药环节。
狐酒怕小池觉得苦,耍小孩子脾气把药偷偷给丢了。
虽然小池性格乖的像只兔子,但她依旧监督着小池眉头紧蹙,皱着小脸把药吃了了。
狐酒接过小池手里的碗,摸着他的脸,询问他还难不难受了。
小池认真感受片刻,摇了摇头。
比起昨晚已经好很多,他如此想。
然后,诚实乖巧的小池就获得了一份,他完全可以胜任的工作。
得到小池不难受的回答,狐酒嘴角牵起微笑,提议让他踩着小凳子把锅碗刷了。
既然不难受了,那就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吧。
狐酒也不是昧着良心,雇佣还有病在身的童工。
只是,摆在眼前的活实在太多了。
光是卧房里,床上的被单和姐弟俩积攒的脏衣服,洗净处理起来就是一大费力之事。
狐酒把家里的木盆翻出来,抬到院子里那口井旁边。
随后回到房间里,把床上的被单和脏衣服都抱出来,通通扔到木盆里。
活动期间,身上出了些汗。
狐酒再次闻到身上那不算好闻的气味,刚过来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
徐酒这个年纪,放到二十一世纪还是个上小学的小孩。
虽然她勤快也爱干净,但每天被徐家威逼利诱着去做活挣工分。
这两天又因小池发高烧生病,心里焦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徐酒什么都顾不上,身上的味道自然不算好闻。
在把小池抱回家里的路上,狐酒就在想,今天得给自己和小池洗个澡。
但到家里一看,姐弟俩不多的衣服差不多都是脏的,连床上铺着的被单也算不上干净。
如果不把这两样东西处理掉,这澡看来是洗了也白洗。
今儿恰巧是个大晴天,都快过中午了,日头还高着,毒辣辣的太阳丝毫不留情。
稍一思索,狐酒就决定索性把脏掉的衣服和被单一次性洗完了。
赶着今儿的大太阳晒着,太阳下山时应该就能晒干。
把衣服扔在木盆里,狐酒又回到卧房,把床上拆掉被单的薄毯子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