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雁看着大哭的人,心疼的将人抱起,亲吻着他,一遍遍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他好好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苏衡的整个人还沉浸在这个伤痛里面,久久出不了梦。
海南雁安慰了许久,等到将他哄睡着了,才怜爱的将人紧紧抱住怀里。
第二天,苏衡顶着一双水肿的眼睛醒来,昨夜做了噩梦,没有睡好,还哭了半宿导致他整条鱼早上醒来都无精打采的。
他蠕动这身体,到了鱼池边,猛地扎进了水中,舒爽的叹息一声,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贡宁匪进宫时带了一贴安胎药进来,下了朝,找来了药罐,在旭阳殿里开始熬药。
这些技能他们还都是和苏衡学的呢,当初他们三人在外面要啥没啥的时候,只能一切都自己动手,就连他这个皇上也没有例外。
苏衡一早就闻到了这个味道,不满的躲在水下,两只眼睛露出水面,盯着他们。
尾巴生气的啪啪乱拍着水,海南雁看出了他的不满,但没有去理会他。
熬好药倒进了碗里来到了鱼池旁,苏衡一看见他一过来,整个人瞬间沉进了水里,将头塞进了假山里,假装自己看不见。
海南雁看着想笑,又觉得如果自己当真笑出来,他只能更加的变本加厉。
这安胎药无论如何是要喝的,这对他身体好。
海南雁板着一张脸,静静的看着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吭声,怕他在假山里给憋坏了,道:“乖一点,过来喝药,半个月喝一次,又不是让你天天喝,有什么好怕的。”
苏衡撅着一个鱼屁股,头和尾巴都塞进了假山里。
假山太小,塞不进去他整个人,不若的话,他能把整个自己塞进去不出来。
苏衡闷声闷气道:“不要,这药很苦,我喝不进去。”
“朕在这里面给你放了糖,不苦的。”海南雁捏了一些蔗糖放进药碗里,一旁的小碟子上放了几颗蜜饯。
苏衡把头从假山里伸出来,看到那黑乎乎的药,顿时呕吐起来,挥手道:“拿走拿走,想吐,呕——”
海南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这是薛姑娘开的药,对你和孩子都有好处,这里面我给你放了许多糖,方才我尝了一口并不苦,正好喝,你会喜欢喝的。”
第99章 苏子卿失踪了
苏衡怀疑的看着海南雁, 只见海南雁无奈的淡定的拿起碗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道:“真的不苦,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想了想,海南雁确实好像没怎么骗过他, 好吧,就相信他一次,虽然是难闻了点, 只要不苦也行。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过药碗, 越闻越想吐,这味道实在是太上头,让他连一点想喝的胃口都没有。
为了尽快解决完这碗药,他决定一口气喝完,反正也不苦, 只是味道有些不好而已。
于是他一捏鼻子, 猛地灌进了嘴里。
药顺着喉管进了胃里,顿时从口腔到胃里苦的他蜷缩在了一起, 他干呕了几下, 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海南雁急忙拿过蜜饯放在了他嘴里, 嘴里的苦味才稍稍降下来些许。
苏衡气得坐起来打海南雁道:“你个狗!算我信错你了!”
海南雁嘿嘿的笑着, 任由苏衡对他打来打去, 他也不还手, 若不是薛瑶姝说, 尽量不要在药里多放糖, 会影响一些药效,他一定会放一罐子蔗糖进去。
喝完药,苏衡整个人蔫儿了, 躺在床上软趴趴的半眯着眼。
海南雁还以为他怎么了, 着急的一问, 原来是药苦的太厉害,他感觉自己被苦傻了。
贡宁匪这几日每日泡在御书房里,有时到了宵禁的时候苏子卿也等不到他回来。
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起来,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干脆不回来,这不免让他想到别处去。
贡宁匪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他躺在床上,屋子里燃了三盆碳火,身上盖了三床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
往年他在河间府时,府里有一个巨大的温泉池,他每年都是靠泡在里面度过寒冬的,再往前追溯几十年,他生活在南方,南方的冬天不怎么冷。
今年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冷的一个冬天。
夜里又下起了大雪,皇宫宵禁,贡宁匪已经连续五天没有回府,苏子卿等的心里烦躁,翻来翻去睡不着,他有些坐立难安,忍不住的乱想,他觉得贡宁匪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否则为何不回府里来?他怎么也放不下贡宁匪,干脆起来,穿了大氅,围了围巾,穿着笨重的羊毛靴,戴上兔毛帽,悄悄的离开了贡府。
大雪压着街道大片大片的落下,仿佛落下的棉花糖,落在帽子上发出一声微响。
下雪的天气倒是不怎么冷,但奈何是夜间,气温骤降,让常年生活在温热的苏子卿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