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师先前所谓的“月信期间,王妃可能感觉手脚寒凉”,这一点,晏希驰先前握住江莳年脚腕时其实就已经察觉了。
想为她取暖,用身体。
这样耻辱的念头一闪而过,晏希驰忽又想起李医师后边说的那些话——心律过快,气血贲张。
七窍玲珑心的晏希驰,如何不懂这些话的内在含义?
然而他只是静坐在房间里,很久很久。
久到江莳年真的已经睡过去了,他才熄灭灯烛。
而后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晏希驰自顾驱驶着轮椅,仿佛一尊静默的幽灵,轮椅最终停靠在江莳年床边。
床上的娇人儿拱着一团被子,拱得乱七八糟的。
马车上的颠簸,外加花船上落水,晚上又折腾一通,江莳年早就困倦得不行了,连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但小腹隐痛着,又很难真正入睡。
因此江莳年多次翻身,颇有些辗转难眠。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是否错觉,江莳年感觉自己脖子上有丝丝凉意划过,仿佛蛇信在爬一般。
她呢喃了两声,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不行,好在那凉意并未持续下去,很快消失了。
没多久,又似有人在捏她的被子,给她整个儿裹得严严实实。
再之后,江莳年就彻底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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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夜影安澜。
轮椅离开之后,径直回了原来的房间。
夜风吹着窗外的古树沙沙作响,万籁俱寂之时,少女莹白纤长的腿,翻身时扭动的腰肢,却在晏希驰脑海中挥之不去。
经过“鼻血事件”,许是知道自己的王妃对自己起了怎样的心思,这夜的晏希驰,做了一场梦。
梦见了江莳年。
梦里的他不曾战损双腿,和从前一样能够行动自如。他的王妃也再不能俯视她,而是得仰头看他。
十九岁的晏希驰,原本身材高挑颀长,站立时皎若玉树临风前。
定王府的桦庭后院,少女躺在两棵树之间的一张吊床上,手丽嘉里捧着话本子,依旧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院中刺玫盛放,阳光倾泻肩头,淡淡的花香盈饶鼻尖,她漂亮的小腿晃在风里。
见他来了,她笑眯眯仰起脑袋,嘴里甜甜唤着夫君,翻身就要下来,却因动作太大翻了个空。
晏希驰长腿一跨,三两步飞身上前,轻而易举便接住了她。
怀中人儿爱娇地蹭了蹭,揽着他的脖子:“夫君,要。”
而后没多久,雪色裙摆在身下铺开,像层层柔韧的海藻,与他的墨袍纠缠在一起。
一双柔嫩滑腻手,若有似无,像春日里轻飘飘的风,攀上他的后背,双腿将他包抄。
少女光洁的腰身,仿佛铺开的绚烂画卷,在他面前展露无疑,一次次迎来送往,令人头晕目眩。
而他则贪婪又迫切地,卷起她的裙摆,一寸寸抚摸,一寸寸噬咬。
仿佛置身于温热的熔炉,不死不休。
…
惊醒之后,窗外冷月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绵绵秋雨。雨声淅沥,拍打在窗棂瓦砾之上,碎了一地绮梦。
晏希驰胸膛起起伏伏,恍惚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还是案台上燃着的一盏烛火,床边冰冷而空荡荡的轮椅,以及房中原本放置过浴桶之后留下的痕迹,让他清醒地认知到。
这是逢留小镇的客栈。
激烈的心跳之后,晏希驰逐渐平复下来,黑沉沉的视线落在案台之上,眼中尽是阴鸷和沉郁。
片刻,手腕动,袖箭出。擦.破房中最后一丝光亮。
这之后,他重新闭眼,却再无法入睡。
最终。
深渊般黑暗又幽冷的长夜,晏希驰左手搁在自己眉宇间,右手则探入身下亵.裤。
喘着气自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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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江莳年过得比较浑浑噩噩,生理期肚子疼,外加舟车劳顿,令她连出门在外那点最基本的新鲜感都丧失了。
沛雯果然开始给她端来中药,要她喝,说是王爷的命令。
江莳年捏着鼻子拒绝:“苦,不要喝。”她宁愿痛经。
沛雯觉得王妃真是太孩子气了。
至于晏希驰那里,江莳年则委婉道:“王爷此番出门在外,正事要紧,等回京了年年再慢慢调理身体也是一样。”
本以为会被“逼迫”一番,结果晏希驰不置可否,只问她要不要返回京都,态度还挺冷淡。
江莳年心说那肯定不能啊,她此番巴巴地跟来,就是为了跟他培养感情。
而且管它色字头上有没有刀,江莳年先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睡晏希驰。
“年年要和王爷形影不离,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她趴在车榻软唧唧道。
是了,虽然昨夜下过秋雨,路不好走,但他们这一行人却并未停留,只是行得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