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鹭起(65)

林翡一手搂着一个,感受到她们仍在颤抖害怕,轻声哄道:“委屈你们了。阿萝,你家里若问起来就如实说,有我担着。”

“我……我不敢,怕耶娘训斥。”

“是那畜生的错,怎能责骂你?”林翡有些惊讶,想不通为何会责怪她。

阿鸾泪眼涟涟地抬头问道:“阿姊,你在他脸上刻字不会惹上麻烦吗?”

林翡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若是还要名声,自然不敢声张。倘若冯家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替他出头,我自有办法。你们别怕。”

她们见林翡成竹在胸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另一辆马车上,晏如陶见林翊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方才有坏人欺负阿鸾她们,你阿姊和我把她们救回来了,还把那个坏人教训了一顿。”

轻描淡写,言简意赅,他本以为完美回答了林翊的疑问,谁知林翊一开口竟是:“阿姊袖口沾了血,坏人是

谁?做了什么?”

林翊知道阿姊会枪棍,但从不随意出手伤人,更何况是见血如此严重。可阿鸾她们低着头看不清脸,行动自如似未受伤,这才是他奇怪的地方。

晏如陶不知如何解释,又该解释道何种地步,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他斟酌半天,小声说道:“是阿鸾她们的夫子。他德行败坏,幸亏我们到得及时,阿鸾她们没有出事。此事关系到女郎们的名声,但也涉及世家的名声,便可以想想法子……”

说到最后,晏如陶陷入自己的思考中,怎样才能在不影响女郎名声的前提下,让那禽兽万劫不复呢?

林翊看着沉默下来的晏如陶,额角有一片紫红,似有血迹,问道:“晏郎君可是受伤了?”他指了指晏如陶的额头。

晏如陶眨眨眼睛,想着自己没被冯胖子打啊,伸手一摸,疼得倒抽一口气,却忽然想到了办法:“回去和你阿姊说,我来出头。”

送完秦萝,阿鸾在马车上靠着阿姊睡着了,最后被阿姊抱回房间。

中途仆妇们想接过来,林翡不肯松手。

她轻轻地把阿鸾放在床上,接过婢子们递来的湿巾子,温柔地替阿鸾擦净泪痕。放下床帏后,又亲自点上安神香,才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的林翊并没有透露自己知道的那一点消息,想等着阿姊回来细说,但又担心阿姊赶自己出去。谁知林翡冲进书房后看到他在,反而点点头:“你在

正好。”

她开始讲起经过。先是找到班里,可是已经空了,花园也没看到,就往夫子们的院子里走。

找了几处小院,遇到一位高高的夫子,问他有没有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郎。他说院子里没人了,让自己去别处找。

她不甘心,又绕了两圈,本来准备回马车看看,突然听到一句呼救声,是个小女郎的声音,但不像阿鸾。就那短短的一声,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她心突突直跳,四处寻找,直到听见阿鸾高喊了一声“阿姊”,顿时血气上涌。声音离得不算远,她挨着把旁边每个小院子的门都踹了,踹到第五个才找到。

听到这,林翱卷起袖子站起来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别管我,你接着说。”

林翡咬着牙:“是冯攀,他摸着阿鸾的脸,秦萝昏倒趴在他腿上……”

林济琅把手中的茶杯砸向墙角,贺宁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扶着椅子站起身,想要冲出去看阿鸾,但被林翡拦住了:“阿鸾睡着了,您先听我说完。”

林翱眯着眼,怒气像要喷薄而出,他不敢追问,生怕问出什么噩耗,只定定地看着林翡,胸膛不断起伏。

“没有真的出事,我问了。我先去问她们怎么样,冯攀想跑,被我踹倒制住了。”

“踹得好!”林翱一脚踹在墙上。

贺宁一边哭一边骂:“人面兽心的畜生……”

林翡接着说:“然后我在他脸上刻了‘禽兽’二字。”

房安静了一瞬,在气的、在哭的、在骂的都愣住,贺宁惊疑地看着女儿:“你……你为何要刻字?如何刻的?”

林翡瞟了一眼长兄,说道:“匕首。”

本来正向林翡投来赞赏目光的林翱顿时心虚,暗自嘀咕:我当初给你匕首是让你防身,谁让你去猪头上搞篆刻了?

贺宁抚着心口跌坐在绣墩上,刚为幼女痛心愤恨,转眼又被长女气得胸闷:“你也太鲁莽了!”

林济琅扶着妻子坐下,轻声劝道:“阿鹭是为阿鸾出气。”

贺宁坐下后看见女儿袖口的血迹,后怕之余又燃起怒火:“你还袒护她!她自幼嘴上不饶人,仗着会功夫言行也冲动,晏郎君那回,还有遇到匪徒那次,这都是运气好,否则受罪受伤的就是她了!本以为长大了好一些,怎么……怎么一遇到事又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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