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恒山扭了扭手腕,嗤笑道:“废物!老子今天还就要……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都没看清,葛恒山就被当胸踹了一脚,跌出去三五米,一口气没上来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
“咳咳咳咳咳……谁他妈……咳咳,谁他妈踹老子!”
双髻少女喜极而泣,“师姐!”
江祝悄无声息出现在洞口,面如凝霜,杏眼微微眯着,刚刚闹事的几个人瞬间有一种被刀刃架在脖颈上的冰冷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举起来的拳头颤颤巍巍放了下去。
他们也才发现,江祝生起气来威慑感丝毫不输对外人不假辞色的叶淮和总是毒舌的江祈。因为总是笑眯眯的,对所有人都很照顾,也开得起玩笑,甚至兴致上来比男孩儿闹得还欢,所以几乎没有人见过她生气的样子,眼下却发现,这样一个温暖的人竟也生得一张薄凉的面容,一旦不笑了,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眼就成了两颗没感情的冰珠,朱唇抿着,就生出薄唇一般的疏冷。
唐钰被叶家小弟子扶起来,两人看着江祝,饶是熟悉也有些腿软。
江祝目不斜视,手里的布包都没放下,大步流星地接近葛恒山。葛恒山还没从那一脚里回过神来,抬眼就见江祝面无表情地抬手,紧接着狠狠一个耳光抽过来,嘴里泛起了铁锈味儿。
葛恒山刚要说话,江祝干脆利落啪啪啪几个耳光下去,他的脸颊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刚刚一脚是唐钰的,这几巴掌是教训你的。”江祝用睥睨的眼神看着有些被打傻了的葛恒山,“要么留下听从安排,要么立刻给我滚。”
她抬眼扫视闹事的其他几个弟子,轻蔑地勾唇,“你们几个也是,要么安分留下,要么滚蛋。”
这也算是江祝在大庭广众之下第一次显露出自己的怒意,所有人噤若寒蝉。
葛恒山从耳光中回过神来,登时怒火中烧,爬起来指着江祝鼻子骂,“你敢打我?!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狗屁救世主了?我呸!老子凭什么听你安排?!老子今天就是要走!”
江祝伸手一指,“说到做到,现在马上。”
江祝态度绝算不上好,葛恒山怒意勃然,但这几天确实承了她的情,又是个女孩,还是琢烟谷的尊贵小姐,葛恒山也没胆子真做什么,带着人离开了山洞。
葛恒山一走,山洞清净了很多。唐钰现在肚子还隐隐作痛,冷汗都没消掉,仍是迎上了江祝,讷讷叫一声师姐。
“对不起小师姐,我……”
唐钰是真的抱歉,师兄师姐看重他才把任务交给他,他却依然搞砸了,整个人像丢了骨头的小狗仔。
江祝莞尔,面对葛恒山的强势荡然无存,“你做得很好,但是以后你得记住,以后不要只打嘴炮,该动手的时候给我动手,别让自己先吃亏。”
唐钰傻傻地点头,“我知道了小师姐。”
真是个仓鼠一样的小孩儿。
双髻少女从江祝出现后就一直哭,江祝有些无奈,捏了捏少女水豆腐似的脸,“好了小闫衍,不哭了,再哭不好看了。”
然后顺手把一颗红果子塞进少女嘴里。
江闫衍下意识咬了一口,酸果汁水一下溢出来,要掉不掉的眼泪又掉下来。
江祝:“……”
叶淮和月小楼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还带了三个应龙府的弟子,五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两方人面面相觑,一时分不清谁更尴尬。
江祝还没来得及把包裹放下,叶淮眼睛一扫,眉头蹙起。
“你又出去了?”
江祝一时语塞,“额……”
叶淮上前一步,阴影兜头而下,“不是说不让你出去,外面很危险。”
江祝一把把徐旭旭拉过来,“我不是自己出去的!你问徐旭旭!”
徐旭旭:“叶师兄我发誓江师姐是和我一起出去的!!”
江祝:“……”虽然是真的但你这么慌张很像做贼心虚啊。
月小楼带着不明所以的三人退到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热闹。
江祝眼睛一转,先发制人,“你和小楼两个就知道天天往外跑,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咱们快没余粮了知不知道?我不出去找点吃的都饿死了谁负责?”
叶淮:“我……”
“你什么你,还有理了,知不知道我每天煞费苦心地分东西也很辛苦啊?你怎么还有脸说我?”
“……不是……”
“不是什么你给我闭嘴。等等,你这儿怎么有血?!”
叶淮整个人一怔,低头看衣领上的血,“不是我的……”
“最好不是你的!要是敢瞒我,你看我不打你!”
叶淮:“……我们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