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略微按了按叶淮的肩,而月小楼也冲江祈微微摇头。
叶江二人这才勉强收了气。没了互怼的人,秦霜年也自然而然闭了嘴。
江祝挑眉。
薛华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江祝也是免不了一番询问的。
江祝道:“我也不知道。我一个散修,自然天南地北地跑,跑到哪里都不作数。此次本想在妖谷找一只人面蛛取了它的妖晶,谁知道你们群英大会的封印是漏的,糊里糊涂就进去了。然后你们就知道了,我救了这些小孩子,先你们一步到了伏明裂谷。”
“你放……你胡说!”谭铭大吼出声,“你不是谭秋!谭秋那个废物,根本不会修炼,唯唯诺诺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修炼!家里也没有说谭秋失踪,她还在家里!什么散修,你说谎!鬼气就是你引发的吧?伏明裂谷是你动的手脚吧?!是你打破了封印进来,却被撞破阴谋了吧!!!”
江祝只觉得谭铭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憎。
她嗤笑一声,“哈,奇了怪了,方才说我是谭秋的不是你吗?现在又叫嚷我不是谭秋,你瞎还是我瞎?”
谭铭:“你……”
“你以为把事情推给我你就全身而退?这些孩子差点出事不是因为你玩忽职守?鬼气四溢,猎场封印又是有普通弟子参与才结成,封印出现问题又有什么不可能?是我动的手脚,那我根本不会出手去压制鬼气。谭铭,在雷林人人都说你进入潇风门有大出息,我以为你真是个好苗子,没想到你终究是个心肠歹毒的废物!”
谭铭在雷林众星捧月,在潇风门也不算低层,怎么受得住被别人骂废物,“你骂谁废物?你也配?!你说是就是?怎知你不是在做戏?”
江潇已经坐不住了,拱手行礼道:“诸位宗主,容弟子一言。若真是前辈动手脚,前辈在发现我们时,大可不理会,那些罡风足够致我们于死地。前辈明知道我们事后一定会联系宗主们,也可以一走了之,何必在伏明裂谷与诸位宗主相遇。”
叶浔看向叶淮。
叶淮道:“谭小姐确在压制鬼气,不遗余力。”
叶淮话语掷地有声,众人沉默。
叶淮曾寄住在琢烟谷,与鬼帝姬关系匪浅。但世人可以指责夜白虎袒护鬼帝姬,却不能怀疑夜白虎身为叶家人养在江家地从骨子里的一字千金。
叶淮说这个女子在镇压,就是在镇压。说不遗余力,就是全力以赴。
此时有弟子来报,“禀门主,弟子方才对封印进行复盘,在伏明裂谷以北一百余里处,发现了漏洞。”
江祝唇角一勾。
她既然敢说,怎么会没有后手呢?
谭铭:“你既然说,那有可能是你将封印动了手脚!”
……虽然是真的,但你属杠铃吗?
叶纭纭叉腰,“前辈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对自己的妹妹不依不饶?就这么希望自己的妹妹出事吗?你害得我们差点丧命我们还没说呢!我相信前辈是好人,但是你,我相信你是个小人!”
叶纭纭甩头,瞥见自己的三舅若有若无对自己投来赞赏的目光,小脸更骄傲了。
“你……你……”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哦,垂死挣扎,再拉我下水?”
江祝冷笑,并拢二指,对着高瞻台上一众宗主斩钉截铁道:“谭秋在此立誓,若伏明裂谷异状乃谭秋所为,业火焚身,天雷轰顶,身死道消,不得好死!”
少女的声音经灵力传遍整个校场,而天空流云依旧。
谭铭的表情立时僵住。
修士不可轻易立誓,如有违誓,便降天罚。
白经此刻只想离谭铭越远越好,今日犯错,他自认有过,但始终是谭铭带起来的,白经根本没办法告诉自己这都是自己的错失而给谭铭脱罪。本就自身难保,谭铭现在还一味激怒旁人,真的看不见那些宗主面色已经非常不善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磕了三个头,“门主!今日是我和谭铭的过错,导致琢烟谷和唳鹤庭的弟子差点出了意外,我等甘愿受罚,乞求叶庭尊和江谷主的谅解!”
谭铭愕然看着白经,“白经,你干什么?谁错了?我没错!”
他怎么了?不就是没看水幕吗?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能发发牢骚了?都把事情说这么严重,这不是没出事吗,十几个小崽子哪个不是好好地回来了?还要重罚,他们的命是命,自己的就不是了?这都是那个小贱人的阴谋,却把结果都压在他身上!
白经恨不能压着谭铭的脑袋认错,“谭铭,你认个错,让宗主们原谅,求你别犟了!”
“我没错!”谭铭大吼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我没有错!都是她!都是她搞出来的,你们为什么只盯着我?!贱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