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得意洋洋的扭着把盘子端到饭桌上,毫不在意景舒语气里的鄙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脸皮真厚。”景舒把这个话题带过去,她能够伪装自己没事,可是心里却像被入室抢劫过的房间一样的一片狼藉,她没办法再爱上一个人,因为吉恩侵蚀占据了她心脏里所有的空间。
计划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变化,原定下周才会去东京的行程现在却被吉恩打乱了步调,肖恩不得不提前了去东京的时间,在第二天几人就匆匆的去了日本,只留下几个工作人员和主办方商议一些事宜。乐队在日本接受了电台的采访算是为演唱会的宣传,可吉恩的状态太糟糕,就算不是因为毒品的上瘾也会想要每天的沾染可卡因,其余的时间指尖总是会夹一支烟时不时的抽上一口。日本的演唱会堪堪的如期举行,可在之后的马来西亚站,吉恩因为毒瘾的发作无法登台不得不取消了马来西亚的演出。
肖恩说过:“只要把音乐和正事做好,别的我不会去管你们的。”所以就算他们的负面新闻还是绯闻再多肖恩也不会去过多的计较,可是这次吉恩触及了肖恩的底线。乐队的巡演不得不就此中断,匆匆回了德国之后吉恩被肖恩强制送去了康复中心进行长达六个月的戒毒治疗。
隔着玻璃肖恩站在检查室外看着吉恩沉默的把身上的饰物一件一件脱下,金属的手环,浮夸的宝石戒指,耳骨上的金属针,跳过耳垂上的耳钉迟疑的摘下脖子上的项链,上面的挂坠是迪诺送给他的吉他拨片。
“德维特先生,请您配合一点。”在一边负责吉恩的工作人员文斯出声提醒,他指了指吉恩耳垂上的耳钉和手腕上的金属丝。通常为了确保在毒瘾发作时接受戒毒治疗的病人有可能做出的自残行为,在接受治疗前都会要求病人把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物品交出。尤其是金属制品,很显然吉恩身上这一些物品很多,面前的托盘上已经摆放了一小堆。文斯并不像大多数青春期的少年和少女一样迷恋着吉恩,但是文斯很喜欢Tequila的音乐所以也偶尔会关注一下这个看似复杂的乐队。从出道起吉恩就会一直带着的一个造型奇特的绿松石耳钉,只有有时需要配合造型时会换成别的饰物,文斯看着吉恩不打算配合的样子想也许这个耳钉对于他有特殊的意义。
文斯为难的看了看玻璃隔窗外的肖恩,这个业内的金牌经纪人肖恩会常来康复中心,他所属的公司总会有一些需要接受心理治疗或是例行检查。
肖恩只是环抱着肩,扣的整齐的钢灰色西装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他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文斯可以采取必要的措施让吉恩配合治疗工作的进行。
“那么,抱歉了。”文斯让助手按住了吉恩,不顾他的挣扎取下了耳钉和手腕上的金属丝,放进托盘里后又确认没有遗漏才让助手松开禁锢住吉恩的力道。
吉恩挣脱开来拍着玻璃隔窗冲着外面的肖恩大喊“该死的,肖恩,我不能呆在这!”反正他已经疯了,他不介意再疯一些。
钢化玻璃的隔窗可以防止撞击但是并没有隔音的效果“你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吉恩的喊叫像是一个拳头用力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完全没有意义。
肖恩只是说了句“我下周来看你。”说完转身走人不再理会吉恩。
文斯打开属于吉恩的私人储物柜把托盘上的物品一件一件放进去。“这些东西在你离开的时候会归还给你。”
“能把那根琴弦还给我吗?”吉恩颓唐的坐在地上看着文斯的动作,文斯意识到吉恩指的是最后的那根金属丝,他抬起吉恩的手腕看见上面因为琴弦的摩擦勒破的痕迹,有很多细小的伤口,痊愈之后明显要比旁边的皮肤暗一些,还有未愈合的伤口四周泛着嫩粉色。“很抱歉,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还给你。”
“Schei?e”吉恩抽回手腕,不再和文斯说话。在康复中心工作了很久的文斯理解大多数被送来强制戒毒病人的心理没有多和吉恩计较,而且这种桀骜的家伙难搞也是正常的。他锁上储物柜整理了一下袖扣“接下来六个月我会负责你的戒毒治疗,希望可以得到你的配合。”
戒毒的过程很漫长,最初的脱毒让吉恩备受折磨。没有可卡因,没有大麻,没有烟,也没有酒,吉恩需要杜绝一切让他沉迷的东西。毒瘾发作时呆的那个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一片空旷的白色,如果有选择他根本不想戒掉对他来说是治愈的毒瘾,至少可以感受到景舒还在,至少给他一个让他安宁的幻觉。他想反抗可是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再抵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