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恩的纹身都是出自古斯特之手,两人相识后发现意外的合拍。就算吉恩不照顾古斯特的生意两人也会经常在有空的时候一起喝一杯。
纹身用的工作室不算小,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纹身的图案和成品照片,虽然工作室里冷气开得很足,但高度集中的精神让古斯特的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吉恩,我敢保证你要是再乱动一下,景舒这张漂亮的脸一定会扭曲在你的皮肤上。”他不悦的出声警告吉恩。
古斯特是见过景舒的,他和吉恩以前经常在班森的酒吧喝酒自然认识景舒,所以在吉恩拿着景舒的照片给他说这就是要纹的图案时,古斯特忽然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疯子’古斯特知道没有办法说服吉恩,只好低着头准备纹身用针和颜料。
No one's ever regretted a tattoo.
图案随着颜料刺进皮肤里渐渐的显现出来,从最开始的疼痛到之后的麻木,而后慢慢的享受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一针一针的刺进皮肤里,一点一点描绘出的图案。“古斯特,还有多久才能好。”吉恩目光涣散的盯着天花板问,痛感渐渐的消失只有耳畔充斥着纹身枪的噪音让他感觉到纹身还在持续,在炎热的夏天里全身渗出冷汗。
“你以为这是纹身贴纸吗?”古斯特放下手中的纹身枪塞给吉恩一块巧克力有给他点了一支烟。
这种大面积的纹身中途需要休息数次好让纹身师缓解精神的疲惫,也让纹身者适应不间断在皮肤上的针刺。
吉恩低头看了眼刚纹了一半的图案,他昨晚找了很久才找到这张照片也是他手上唯一一张景舒的照片,让他挫败不已,而且还是几年前他趁景舒睡着时偷拍下的那张,熟睡的侧脸沉浸而乖巧,温柔秀气的线条,是那个最初迷惑住了他的兔子小姐。
她走掉了,她离开了他,但吉恩想也许只有用这种方式让他还能每天看见他的兔子,真是疯掉了。吉恩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继续吧。” 他好笑的按熄了烟蒂。
等到整个图案完成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吉恩在镜子里看到已经完成的纹身,景舒那张熟睡的侧脸印刻在他的胸膛上,那张他每天要看很多遍的照片横亘在他一根根肋骨上,图案四周还泛着红印在苍白的皮肤上扎眼又妖娆。
“那我回去了,改天请你喝酒。”吉恩挥挥手套上外衣从后门离开,自从景舒离开之后他也没有必要早早的去公寓,几点回家回去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冷水从淋浴里洒下,半长的头发黏成了一缕一缕贴在脖间的皮肤上,吉恩把头发捋到脑后伸手关掉了淋浴,随意的围起浴巾跨出浴缸,他站在镜子前抚摸上那块纹身,像火一样灼烧在皮肤上,“这样你就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了。”吉恩盯着镜子里,指尖在景舒的脸颊上流连,好像真的在温柔的抚摸她的脸。
已经是7月中旬南京的夏天热的让人完全不想动,叶苑胡安放假回了南京后大大小小的聚会就没有间断过。KTV包间里一群人吼的热火朝天,景舒独自窝在角落里看着好几年没见过的高中同学三五一起的聊着天,他们的变化不太大但是她也差不多忘掉他们的名字了。包厢的灯光被调成了Party模式闪的让人头晕,她没人聊天只好拿着面前的酒瓶不停的喝酒,自从和吉恩那些人呆久了之后她不再喝百利甜,而是改成了喝Tequila。“景舒现在很能喝的样子啊。”走过来一个人向她笑着说,他的脸上被灯光印上了一块蓝色。
“在德国呆久了自然也像那些酒鬼靠拢了。”景舒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不过看脸似乎是高中时候班上的学习委。
她放下酒瓶随便的应付着,宁默俞徵泽和叶苑去修车了说那边完了再过来同学聚会,胡安又被一群人拉着起哄要他唱日语歌,景舒心中后悔早上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修车,至少也比现在好。她跟那些同学几年没联系加上又在德国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国内现在流行什么,没有话题也没有共同语言,这种时候真是煎熬,她又叹了一口气。
包厢里的烟味很重,呛得景舒有些透不过气来。明明同样是烟味,为什么吉恩身上的烟味只会让她想去拥抱。“我出去透个气。”她和身旁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包厢在走廊上正巧碰到刚上楼的叶苑几人。
“小舒,你怎么出来啦?”叶苑走过去勾着景舒的肩问她。
“出来透透气,里面全是烟味。”景舒厌恶的皱了皱眉,她觉得她的身上也染了一层讨厌的烟味。
“那你们先去打个招呼吧,我在这陪妹子。”宁默推了推叶苑和俞徵泽,自己则站在景舒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