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是病!她就是见不得人病恹恹的!
白月半转移话题:“我一直有件疑惑的事想问你。”
怜卿:“你说。”
“你身边的苍鹭,我看着像个灵力深厚的,身手又好,你为什么不让他帮你杀了荼姚?反而找上我?他不是比我强多了,我这灵力,就连靠近荼姚都困难。”
提及苍鹭,怜卿神情落寞起来。
她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因为我要死了。”
白月半:“?”
怜卿道:“其实我早就死了,我真身受损,又孤注一掷祭出一生灵力寻到你,如今的我,不过是一份残留的执念罢了。”
白月半:“这和苍鹭有什么关联么?”
怜卿:“荼姚一死,我的执念便会消散,世间再无怜卿。若我让苍鹭贸然杀了荼姚,他定然会受天界和鸟族的追杀,我不能将他至于危险之中。”
白月半瞬时炸毛:“所以你就将我往火坑里推!”
怜卿忙安抚她:“你听我解释,我原本想荼姚死后,我便消散于六界之中,而你也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届时杀荼姚的凶手便无人可查,你与苍鹭便都是安全的,苍鹭也会将你送回去。”
白月半听后了然点头,在怜卿的原计划里,是打算让白月半替她杀了荼姚后,再让苍鹭送她回家。却没想到,由于自己知晓所有剧情而让她的计划全部打乱。
白月半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我暂时还不想回去,即便是荼姚死了,我也不会那么快回去的,你不必操心我的去留,你只需要将回家的方法告诉我就行了。”
怜卿飘到白月半身边:“因为夜神?你喜欢他?”
白月半瞟一眼她:“与你何干?你如此计算,全然为着苍鹭着想,可别与我说你不喜欢他。”
怜卿直当开口:“我瞧着那夜神一心扑在锦觅身上,你却为他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何苦呢。”
这话真扎心。
白月半手托着腮,心情看上去很愉悦,连语气都轻快几分:“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我又没缠着他非要喜欢我,也没因为嫉妒而去害他心上人,我哪里苦了,我开心的很呢。”
她看事情一向看的很开,润玉开心就好了,反正早晚她都是要走的。
她一个人在这段感情里陷进去,总比两个人都陷进去,再分开来的好。
眼下,她倒庆幸润玉满心都是锦觅。
有些事情,得到了再失去的诛心,远比从未得到来的痛苦。
等她帮着润玉找到真正属于润玉的良人,看着润玉过着坐拥六界怀抱娇妻的日子后,她便回家。
门里的白月半不知道门外的润玉将这些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润玉在门口站了良久都未曾动过,若不是巧合,他还真不知白月半隐瞒了这么多事情。
回到她自己的世界?
她会回到哪里呢?
润玉想,六界之中,还有哪里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润玉原本以为这只从凡间带回来的兔子只是只普通的白兔,所以才会查不到她的任何身世。
但今日听到这一番对话后,他突然明了,在他眼里的这只兔子,处处都透着不寻常。
他就没见过哪个精灵能这么快便修成人形的。
沉吟片刻,润玉最终决定先从怜卿查起,再顺藤摸瓜。
做出决定后,润玉抬步去了七政殿。
彼时七政殿里,他平日阅书的桌案上乱糟糟一团,叫他看了便一阵头大。
行至案前,润玉垂眸。
竟有人在此画了他的丹青。
这副丹青绘者笔法纯熟,配色得当,将他的姿态画的惟妙惟肖。
视线落到那两行提字,润玉眼底渐渐浮出笑意,是一片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柔软。
那丫头平日里看着贪玩好吃,还喜欢耍小聪明偷懒,想不到倒是能画得一手好画。
只可惜,画的主人粗心大意,有墨渍沾染,将好好的一幅画给破坏了。
润玉运起灵力,对着桌案一挥袖袍,凌乱的桌案便恢复往日的整洁。
画上的墨渍也不见了,连画轴都装好了。
他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纯情少年郎,在听见白月半对自己的心意时,他是欣喜的。
润玉觉得自己心间有莫名的情愫流转,这是面对锦觅之时从未有过的悸动。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想时时刻刻都看见这个闹腾的姑娘,看见她笑他便莫名的开心。
她受伤了,便莫名的心疼,听见她终有一日会永远的离开,他便心慌的可怕。
润玉收起丹青,敛下眼底的情绪。
但如今的他尚不能完好的保护白月半,看来计划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