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半听着润玉的话,酸楚的情绪在心间无限放大,难过至极。
原是她想错了,误以为润玉已经不爱锦觅了。
“她那么对你,你还喜欢她啊。”
吃味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好姑娘那么多,何必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最后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肯放手,怎么这么倔。
润玉听着这话,不由嗤笑一声,眼底一片嘲讽。
若是从前,他对锦觅自是有几分好感的。
虹桥初见之时,那姑娘眼眸灵动,清澈如水,是千年来第一个夸赞他尾巴无与伦比的,是第一个不曾将他视为异类的。
她亲近他,不曾嫌弃他分毫。
润玉觉得,这世界上应该再找不出第二个如锦觅一样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了。
后来,当他知道锦觅就是他等了四千年的未婚妻时,他高兴极了。
从前日日担心自己的真身会吓到未来的未婚妻的担忧烟消云散,若能与锦觅成婚,往后的日子倒也不算太差。
可她偏偏要与旭凤在一起。
其实润玉本对天帝之位没什么心思,他日子寡淡惯了,做个隐世的逍遥散仙便是知足。后来与簌离相认,便想着和母亲一起,带着锦觅与世无争的过日子。
荼姚杀簌离那日,润玉是想过的。
他可以不要神籍,不要天帝之子的尊贵身份,不要锦觅,他什么都不要,只想母亲活着。
可荼姚铁了心要置他们母子于死地,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就连太微也是杀他母亲的凶手之一。
所有人都在逼他。
荼姚不是最怕他与旭凤相争吗?那他便要让旭凤一无所有,精心算计的也好,强行抢来的也罢。他会让荼姚亲眼看见,他这个一直被欺压的孽子是如何一步,一步的登上帝位。
而锦觅,不过是他计划的第一步罢了。
白月半尚不知润玉的诸多心思,那一声嗤笑被她理解为:纵然是她待我如此,我却依然无怨无悔的爱她。
扯扯嘴角,白月半没吱声。
她能说什么呢,连个说教的身份都没有。
半天也听不见白月半回话,润玉抬眸,便看见她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既乖巧又委屈。
润玉挑眉,她还觉得委屈了?
她以命冒险,自己说教她还说错了?
一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润玉就心惊,经历过簌离的事,他已然不愿再看到任何一个人离他而去。
当下,润玉淡淡开口:“今日之事,罚你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门。”
白月半:“是不准出璇玑宫大门还是......”她话说一半,润玉一个眼神扫过去,她便住了嘴。
懂了,她房间的门。
一个月啊!要憋死兔子了!
白月半敢怒不敢言,白白的受这么个处罚,她更委屈了。
想讨价还价一番,可看润玉的态度就知道,讨价还价是不可能的了,还有可能加重处罚。
须臾,润玉起身。
白月半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两步,给润玉让门。
润玉气是真的气极的,罚白月半也是想给她长长记性,可一看到她如此,瞬间就后悔罚的有些重了。
是以,润玉临关门的时候,假装很随口道:“看你表现。”
闻言,白月半眼睛亮了一下。
大龙这是放水了!
忙不迭的点头,她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给她解禁。
待润玉一关门,白月半便趴在门缝里,瞧着他走远后,气急败坏道:“怜卿!怜卿你给我出来!”
润玉走了几步后,又想起白月半古灵精怪的,怕是不肯安心受罚,便想着施道法术在她房间的门上,这样只要她一踏出房门,润玉便能知晓。
才转身回到门口,便听见了这句话。
怜卿?
她声音不大,甚至是有些压着嗓子,但还是叫听力极好的润玉给听到。
润玉皱了下眉,眼中闪过疑虑,屏住了自身气息。
屋内白月半唤了有四声怜卿的名字,怜卿才出现在房间里。
原本有一肚子的火想发的白月半,一见到怜卿便瞬间没了音。
“你怎么变这样了?”
此时怜卿一半的身体近乎透明,看上去虚弱异常。
怜卿诚恳的向白月半道歉:“今日之事,真的十分抱歉。”
白月半冷下脸,不悦道:“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白月半看向怜卿,语气里带有一丝威胁。
怜卿知道今日这件事做的着实冲动,可她总要亲眼看见荼姚被押入毗娑牢狱她才安心。
“你且安心,以我如今的状态,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原本白月半还有一堆话质问怜卿,可见着怜卿这副模样她便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