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看,耶?那不是我家小骷髅吗!
小骷髅怪来来来,让我好好rua一rua。
她心这么想,却懒得开口说话,只是动动手腕对他招手。
贺楼生帮着脱完鞋之后,又抓住那只晃来晃去的小手,将它埋进被子里,同时嘱咐道:“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这话听得苗六溪浑身不爽,刚放好的手立马又蹦了出来,牢牢扯住他的领带,哼哼唧唧说不行。
她感觉那人极为敷衍地亲了自己一口,然后又要准备撤离。
苗六溪手脚乱动,全部钻出来勾住他的腰。
新一轮的八爪鱼之战再次开启。
贺楼生横不过她,便逐渐放弃挣扎,尝试跟她讲道理。
“早听话不就好了,现在醉成这样,该不该?”
“不该。”
贺楼生忍不住发笑。
小丫头就连喝醉,都还是那副性子没变。
贺楼生:“我出去一趟,明天就回来。”
苗六溪:“?”
小骷髅怪在挑衅苗大醉妹的尊严?
他发言竟敢如此严肃,难道是忘了昔日的养育之恩?
他该死,他有罪!
二话不说,苗六溪张嘴就往他的脖子上咬。
哎,爽。
还香香的。
贺楼生:“……”
场面僵持了一小段时间。
贺楼生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久了就会有些不适,他只能抓紧床沿,稍作调整,顺便问问身下那人咬够了没。
苗六溪忙着叼他的脖子,不屑回复,只是老实地摇头。
贺楼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大概有了数,又问:“十分钟能睡着吗?”
苗六溪继续摇头。
“那十五分钟,我再陪你十五分钟好不好?”
咬在脖子上的牙齿这才渐渐松了下来。
但她并没有立即放开,而是像婴儿嘬奶一样地嘬了他两口。
贺楼生被这毫无征兆地一嘬嘬得浑身战栗。
不过想起她当下醉得迷迷糊糊,嗯,也正常,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
缓慢移动上身后,终于从对方的牙口里挪开,贺楼生摸摸脖颈上凹凸有致的牙印,不用猜也知道,以往的印记又得加深一层。
苗六溪并没有因此就完全放开她,右手的小拇指依旧牢牢勾在他领带上,将整个衣冠楚楚的正经男人磨得相当邪欲。
贺楼生脱了鞋钻进她的被子,手臂娴熟地垫在怀中人的颈下,并像护着一块宝贝那般将她紧紧搂住,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时不时地拍抚着苗六溪的后背,哄她安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清新凉快的空调房里,竟潜滋暗长着两段温暖的气息。
乌云遮住盈月,屋内屋外风物安谧。
怀中人睡得香甜。
贺楼生也有些困了。
纵然贺楼生不喜欢睡觉,但她的呼吸声是世上最好的催眠剂。
十五分钟,一分未浪费,一分未耽误。
贺楼生缓缓将手臂抽出来,再将她搭到自己身上的手和腿轻轻放回去,转而去拿长条抱枕给她揽在怀里。
“六溪,明天见。”
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贺楼生摸摸她的侧脸,声音无比温柔。
他拿上斗篷衣和三份报纸,匆忙离开。
到了往生室后,贺楼生迅速换上衣服,开始化形。
他坐在石床中间看报纸。
此处没有楼上清凉的气息,也没有棉被与枕头,只有千千万万块灵牌与一棵枯萎的大树陪伴着他。
贺楼生报纸正看得认真,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是苗六溪打来的。
确认了下时间,这也才过去两个小时不到,怎么她这么快就醒来了?
贺楼生接听电话。
苗六溪:“哎……你人呢?”
贺楼生想想自己该说些什么。
无名指上的指环被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
“你去哪了?”苗六溪接着又问。
她的声音沙哑又慵懒,音调缓慢而低沉,听起来晕乎乎的,想必是酒气还未散去。
贺楼生猜测,酒醉中的小丫头见不到自己,怕是会害怕到哭起来吧?
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它更加害怕,想了想,还是不要上去了,也最好不要透露任何信息,免得让她找过来。
“我在外面。”他回答说。
“在外面干嘛?”
贺楼生下意识扫了一眼周围,没能编织出任何环境词汇,那就只能掂掂手中的报纸,答道:“在看报纸。”
“你不回家看,这有灯。”
“嗯,怕吵到你。”
“……”
他听到对方好像吸了一下鼻子。
贺楼生不禁也心酸起来。
事后才觉察到,自己怎么找了个如此蠢的理由。
贺楼生:“六溪,我会很快回来,你好好睡。”
苗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