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寅请吃饭,没理由,就是有钱没地儿骚。
我本来没打算去的,可被韩一洲等人生拉硬拽,还有那个唐文君,硬是说没我不行,我上回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在我高中考试的时候,我那些同班同学拽着我的衣袖说的。
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路上我跟赵寅王旭一辆车,还有一个韩一洲,神吧,韩一洲才来多久,都能上赵寅的车了,可见他是真得赵寅的心。
王旭是赵寅的狗腿子,韩一洲又成了赵寅的走狗,我现在是上了贼船,公司里没我的下线了,可真是一个重难题。
“有女朋友吗?”赵寅开着车时说,看了眼后视镜,后面坐着的是王旭和韩一洲,赵寅道:“一洲不小了吧。”
韩一洲被点名,他还在欣赏赵寅的好车,收回神,乐呵地回答着:“没有,上哪儿有去。”
赵寅出主意说:“我们公司小姑娘可多,单身的也不少,眼睛尖着点儿。”
王旭说:“比如筱筱,是不是?”
赵寅说:“筱筱是一个,甜甜她几个都行,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我忍不住吐槽道:“你自个有了吗?”
赵寅转头看过来:“我有没有你心里不清楚?”
我夹着烟,手搭在车窗外弹了下,装模作样道:“关我屁事,扯上我?”
王旭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他对我和赵寅的“打打杀杀”已经习惯了,不抬头,中间人似的说了句:“他嘴里有一天能不提你吗?”
韩一洲融入地也是快,但见氛围火热,他适时地调节着,方式就是转移话题,“主管,你这车是什么牌?我怎么没见过。”
他的手抚摸着车门,还在感受,赵寅的车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外面低调,里面奢华,连屁股下的座椅都透着精致,舒服,高级感直接拉满,我第一次坐赵寅的车都不想下来了。
“杂牌。”赵寅说。王旭听了不由得一笑。
韩一洲那个眼神从后视镜里就显得很不服,“你们这是统一好的话术吗?上次我问主席他也这么回的,结果呢,操了,在同学会上大肆炫了一把,我直接被_干懵了,上网一查,两三百万的帕梅,他跟我说杂牌。”
“你不是没认出来?没认出来不是杂牌?”我有理有据。
韩一洲怨怼地道:“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行不?我没见过好货行不?”
王旭在一边补充道:“两三百万?你保守了,你家主席那辆你大可以往上猜。”
“少把我往神坛送。”我说。
王旭笑笑,韩一洲都不敢问了,偏偏我们没有一个回答他的,只是赵寅好心地说:“等你起来了,选车时就知道了。”
韩一洲好奇道:“公司不是底薪三千吗?不熬个十来年我指望什么。”
“谁他妈跟你说底薪三千?”王旭听这话顿时着急了,在一边道:“这么缺德?”
韩一洲果断地出卖了我,指着副驾驶的我,说:“他。”
我偏开头,拒绝回应,忍不住笑,我拿手遮了下,赵寅看到了。
王旭向韩一洲透露道:“我可真服了你,温知行的嘴,骗人的鬼,这话你也信?他底薪三千靠几把买帕梅?”
韩一洲被说懵了。
王旭问他来公司第一天干什么了,了解的什么?对薪资方面完全是瞎的,于是他给韩一洲科普了起来,难为他的好心。
“分等级制的知道吧,ABCD四个等级,刚进来的新人底薪三千没错,待三个月以上转正升C级,底薪会加,提成也会加,如果你能干到销冠级别,当月提成和底薪都会以A级总监的等级给,靠三千底薪,连个车轮都买不起。”王旭说:“你少信温知行,他那张嘴来公司还没转正就干到销冠了,骗了多少父老乡亲,你也信他的话?长点脑子吧。”
我也被挑动了,说道:“哎,这话不对,我是靠一个赤诚的心打动了客户,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恬不知耻了?”
“是,您赤诚,把人骗得倾家荡产,您赤诚。”王旭说,这是一个实际例子,不过他的描述有些不准确,对方倾家荡产地来借贷,我只是帮了他这个帮,顺便让他更惨了一点而已。
韩一洲被王旭转进去了,两眼放光地说:“我靠,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主席发死人财。”
我转回头:“我哪儿他妈发死人财了?”晦气的话,我可不接受。
韩一洲说:“倾家荡产不如死了。”
我说:“没钱就了结?我看你也勉勉强强撑到三十了,不生龙活虎的?”
“我日,”韩一洲把炮火给引到自己身上了,挺直了腰杆,“老子离三十还有五个月,再说,我人穷志不穷,好死不如赖活着,一穷二白也依然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