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常跟自己说,未来他是江府主心骨,以后江府的大桩营生,都是要他过问的,那他,借用这个商铺,也不是不可以试着运作一番,让阿爹看看自己能耐如何。
再加上,卖冰,可是大买卖。
江禹思忖了一番后,对明儿要怎么跟陈念莞开口,有了盘算。
*
陈家河粉店里,陈小姑听说了江禹推荐铺子给陈念莞的事,不由得欣喜。
“哎呦,莞莞你是要跟江家做生意?”
“哪里是跟江家做生意!”陈念莞摆了摆手,她不过是想跟江禹买商铺而已,怎么成跟江家做生意了?
“我只是想租江家的铺子而已。”
“哎,也是,江家家大业大,怕是看不上咱们这点营生。”陈小姑知道自己误会了,慌忙解释。
“江家家大业大?”陈念莞的耳朵一下竖了起来。
她只知道,江禹是沈帆的师兄,江禹是榆林县县试案首,如今在梧山ᴶˢᴳᴮᴮ书院念书,倒是没听人提过什么府城江家。
“莞莞你都跟人家租铺子了,还不知道江家啊?”小姑丈也奇怪。
陈念莞摇摇,一颗八卦的心促使她把身子转向了小姑两夫妇:“表弟跟江公子很熟?他知道江家是啥情况?他跟你们说过?”
“便是帆儿不说,咱随便到外头打听打听,就知道江家是哪个江家了。”
江家便是当朝京中贤妃的娘家,江家二房便是朝中户部侍郎的江大人。
江禹的父亲,便是贤妃的大哥,江侍郎的伯叔。
江家原本祖籍在榆林县,但这些年随着宗族子弟纷纷进仕为官,发迹后,足迹遍布国土各处,为官的,经商的,均风生水起,且不说在榆林县,江家是唯一独大的名门,便是在府城,也不敢让人小觑。
“喔哦哦!”
陈念莞惊讶,果然读书郎便是交友广阔,人脉资源意料不到得令人吃惊。
等等,她不是在四处找大树乘凉吗?
崔府那棵大树够不着,江家这棵大树,不是触手可及吗?
陈念莞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
要是能跟江禹合作,就算买不下他们江家的商铺,持续租他家的铺子,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等第二日江禹来告知消息时,未有谈条件,陈念莞就先笑嘻嘻地将两罐分装开来的瑶柱酱推到了江禹跟前:“江公子,呐,这是我承诺给你的瑶柱酱,两罐哦。”
江禹瞥了一眼两罐瑶柱酱,笑了笑,“陈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那商铺的事还得麻烦江公子嘛!”陈念莞也笑,觍着脸套近乎,“不知道,江公子的阿爹,江大人对我买铺子这事,怎么看?”
江禹干咳了一声,“陈姑娘想买,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陈念莞欣喜了。
“陈姑娘也知道,那商铺格局好,方寸大,地段也好。”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就不知道江大人开价多少?”
“四千五百两银子!”
陈念莞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气。
四千五百两,不是吧?府城的商铺都这么贵的吗?
江禹看着陈念莞震惊的表情,淡淡抿了抿嘴,“陈姑娘还想买吗?”
想,当然是想的,可,四千五百两?她手头上不过才三千两,上哪里再找一千五百两去?
便是凑够了四千五百两,那开店装修门面的钱银,又从哪里来呢?
总不致于,要找阿娘或者是表哥表弟们借钱吧?
可便是搜刮完他们的现银,怕也是不够一千五百两啊!
所以,只能租了?
陈念莞苦着一张脸,才要问每个月租金多少,那江禹又开口道:“但是,这价位,也不是说,不能降。”
不是一口价,还能讲价的啊?
陈念莞愣了愣,没想到这皇亲国戚这么通情达理的,试探着问:“那,能降到多少?”
“我能冒昧问一下,陈姑娘你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
陈念莞算了算自己要留下来打本开店铺以及改建的花销,硬着头皮道:“两千五百两?”
江禹捻起了下巴,似在若有所思:“我记得,陈姑娘说过,你买这商铺,是为了权做冰铺?”
“对,不过或许,可能不止卖冰。”陈念莞点头。
“那,若陈姑娘卖冰的买卖,算我江某一份,这铺子也不是说,不能用两千五百两就卖给你。”江禹看着陈念莞。
其实,四千五百两的商铺价位,是他故意抬高的价格,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参与到冰铺营生的条件。
江禹哪里知道,此举正中陈念莞下怀。
陈念莞心中暗喜,可面上不动声色,连连摇头:“我不喜欢别人插手我自己的营生,要不,江公子以二千五百两的价格将这商铺卖给我,以后你们江府每年的冰块,都由我陈家的冰铺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