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忍不住笑了一下,摇摇头,看着陈念莞道,“既是如此,我倒是知道,有一处商铺,或许能满足陈姑娘你的条件。”
“真的?”陈念莞高兴。
当下江禹便跟陈念莞约了时间,写下了一个地址给她,让她明日亲去看看合不合适。
难得江案首介绍商铺,不管合不合适,陈念莞都是要去跑一趟的,所以第二日便带着小佑跟柳羊兴冲冲地来到了江禹所介绍的商铺。
那商铺是在距离河道两条巷子外,前头是店面,后头是能住人的院子,最好的是,那后院里头是自带地窖的。
陈念莞一看,欢喜得不得了。
“江公子,原来你手头上有这么好的一个商铺啊?”
商铺在一条叫五柳巷的街道上,左右均是寻常的铺子,大多数都是卖吃食的。
看这商铺的格局,似乎原先是做酒坊的——前头卖酒,后院酿酒,是以后院子里头才有地窖,用来存酒啊。
商铺前头过去百米就是靠河边的大街,街面上市井繁华、商家林立,行当俱全,附近还有一个渡口,意味着来来往往的客流量会很多。
商铺后院则连着去往东城住宅区的街道,街道够宽,足以容得下两辆马车,以其所在的五柳巷为界,便是这河道毗邻商业街与住宅区的分水岭。
铺子也够大,两开间的门面,比河粉店的店面大快一倍,外头还有一米半出挑的屋簷。
因是商用的,庭院打了一口小水井,西厢是一间厢房两间储货房,地窖就挖在中间的那个储物房里,东厢便是伙计住的两间厢房跟膳厅,另外还有两间主房两间侧厢,完全是一进大院落的格局。
陈念莞见着实在是太喜欢了,问江禹:“江公子,这商铺格局好,地段好,怎么就不做营生了呢?”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这么好的商铺运作好了,不得财源滚滚?
江禹表情显得有点尴尬。
他总不能说,自己的阿爷一生嗜酒,才专门开了这家酒坊的,可因酗酒过度丢了性命,阿爹痛失阿爷后,悲伤不已,连带着痛恨上这个阿爷开的酒坊,那酒坊的营生也不受落,渐渐这酒坊就形同荒废了。
如今靠的还是先前酿造好的库存余货,等卖完了,这酒坊便打算做点别的营生,或者租出去也行。
“租啊!”陈念莞左边瞧瞧,右边瞧瞧,觉得这酒坊这么大,光拿来做冰铺,似乎浪费了一些。
因为固有思维主导,陈念莞一直都秉承利益最大化的观念。
就譬如开河粉店,顺带着间隔一个小区卖烧味,捆绑销售,双重获利。
眼前这铺子一出现,陈念莞心里头便冒出了一个主意:反正都有冰了,依靠着这么大一个冰窖,不再做点啥靠冰起家的营生,似乎,有点吃亏啊?
况且这酒坊前院后院,这店面街道,前后两盘生意做起来,天时地利啊!
“江公子,如果我想把这商铺买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子的笋盘,当然尽快下手占为己有才好啊!
“你是想买啊!”江禹就为难了。
他原本以为陈念莞只是想租个带地窖的商铺做冰铺的,可没想到,这小娘子一张口就是买。
虽然他知道陈家河粉店生意很好,听沈帆说,他这位表姐一家子就是靠河粉发家的,可,随随便便就能拿得出上千两钱银来,在府城买商铺了?
他有点不太相信。
“对,冰铺不比别的商铺,我自然是想买自己的商铺来改建的。”陈念莞点头,“不知道这商铺多少钱银愿意出手?”
“这商铺,其实并不是我的,而是我爹的,他原意只是想租出去,若陈姑娘想买,我尽管回头跟我爹说一声,看他如何再说?”
陈念莞点点头。
若是能买,那是最好了,但若是不能买下来,先租起来卖了这一年的冰,而后在这地方物色一间能买下来的铺子就可以了。
江禹将有人想买自家酒坊商铺的事儿跟江父一提,江父对这个自以为是害死了生父的酒坊没好感,厌嫌地把手一挥,“那酒坊的铺子,原本便是想划到你名儿下的,你是打算租出去还是卖了,自个儿做主便行了。”
有了父亲的这句话,江禹便打算做主干脆将这铺子卖了,当然,这卖,亦不是没有条件的。
陈家姑娘既然能将陈家河粉店做得如此有声有色,估计是有几分能耐的,再说她信誓旦旦说能开冰铺不缺冰,这本事也忒大了。
原本酒坊这不过是讨好阿爷才做起来的买卖,但并不善经营,江禹翻过账本,亏损的时候多,盈利的时候少,虽然江家不缺这个酒坊的进项,但比起少一项出息,还是希望多一项出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