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小腹抽噎:“奴才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这才着了明玉的道儿。此事豪格贝勒正好看见,大福晋若不信,可以遣人去问,奴才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
她才告诉豪格他的亲事是明玉搅黄的,以豪格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恨死了明玉,绝不会站在明玉那一边。
明玉心里的羊驼再次跑起来,就算布木布泰没说三格格的事,豪格也不会好心地出面给她作证。
现在去问豪格,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
其实现场除了豪格,还有一个人,虽然对话可能没听全,但布木布泰碰瓷假摔他肯定看见了。
不过这个人有跟没有差不多。
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对上布木布泰的时候,多尔衮从来没站在原主这边过,哪怕原主没错,原主是被冤枉的。
你永远不能相信一个选择性失明的人。
索性空间灵泉不负她,及时救下了那个孩子,并没有让布木布泰的阴谋得逞,就算她承认推了布木布泰,大福晋也不能把她怎样。
布木布泰能说不知道自己怀孕来推卸责任,她也可以这么说。
反正咬死了不知道,谁也别想治她的罪,大不了罚钱,禁足,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面对大福晋咄咄逼人的目光,和布木布泰拱火般的哭泣,明玉刚想承认,忽然有个小宫女跑进来禀报:“大汗来了!墨尔根代青和豪格贝勒也来了!”
大福晋这才转怒为喜,虽然多尔衮和豪格一起来看布木布泰有些不合规矩,到底是大汗亲自带过来的,谁也不敢说什么。
要知道,海兰珠刚有孕那会儿,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大福晋真心为布木布泰高兴。
明玉抿了抿唇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且看他们如何表演。
布木布泰则捂紧小腹,垂着眼,眼底划过一丝不安。
豪格不站明玉,可她摔倒的时候,多尔衮也在。
多尔衮会站谁呢?
她心里没底。
很快她又镇定下来,就算多尔衮站明玉,他们是夫妻,互相包庇不足为信。
大福晋自会为她主持公道。
再说她肚里还揣着一个呢,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大汗多半也会站在她这边。
这局稳赢。
大福晋理了理鬓发,站起身要出去亲迎,见明玉杵在那儿碍眼,朝她挥了挥手,明玉自觉挪到角落里。
布木布泰见状也要起身,被大福晋按在炕上:“你是双身子,又摔了跤,别起来了,大汗不会怪罪的。”
还有多尔衮和豪格在,布木布泰也不好躺着,便让人扶着坐了起来,拿眼示威似的瞟了瞟明玉。
明玉用帕子擦了一下唇角,布木布泰想起什么,胃里一阵翻涌,捂嘴干呕起来。
明玉轻笑,嫌弃地挪开视线。
皇太极当先走进来,身后跟着大福晋、多尔衮和豪格,众人按主次落座。
布木布泰站起来给皇太极行礼,皇太极一眼瞥见她裙摆上的血迹,沉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怀了孕还到处乱跑。真该学学你姐姐,没事养养花缝缝帕子,怀了孕就静静养着,不要上蹿下跳弄得人心惶惶。”
刚才的事,皇太极已经听多尔衮说过了,多尔衮隐去了布木布泰故意摔倒的情节,只说她去送明玉,不小心摔了一跤。
皇太极听说布木布泰摔了,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布木布泰闻言真的委屈,海兰珠怀孕孕吐那会儿,还不是合宫鸡飞狗跳,怎么没见大汗嫌弃训斥,她只不过小小摔了一跤,就成了不安分的代表。
心都快偏到胳肢窝了,布木布泰委屈地看向大福晋。
大福晋也是火大,把布木布泰怎么好心送明玉,明玉怎么吃醋撒泼推倒布木布泰的事说了,最后不客气道:“大汗要训斥也该先分出青红皂白。”
因为大福晋扣下巫医的事,皇太极心里也不痛快:“可多尔衮怎么跟我说,是玉儿自己摔倒的呢?”
大福晋冷哼:“人家是两口子,互相包庇也正常。”
说完问豪格:“豪格当时也在,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豪格正因为三格格的事怨恨明玉,怎么可能给明玉作证,于是添油加醋道:“确实推了,下手很重,幸亏侧福晋身体好,不然一尸两命也有可能。”
大福晋一听脸都白了,狠狠瞪了明玉一眼,质问多尔衮:“玉儿好歹救过你的性命,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明玉的命是命,玉儿和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多尔衮,你太让我失望了!”
多尔衮静静听着,眉眼都没动一下,等大福晋数落完,淡声说:“绥德,你来跟大福晋说,侧福晋到底是怎么摔倒的。”
绥德是皇太极身边的总管太监,也是皇太极的心腹之一,只对皇太极一个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