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喝了什么?!”小腹的疼痛消失了,胃里泛起久违的恶心,布木布泰干呕两声,仰起头恶狠狠对明玉道。
这时多尔衮也朝这边看过来。
明玉并不看他,也没看布木布泰,而是望着不远处正朝这边赶来的那群人,笑道:“菩萨的口水,好喝吗?”
多尔衮:??
布木布泰:呕!
外边都传明玉是观音菩萨转世,专门下界种菜来普度众生,菩萨的口水,不就是……呕呕呕!
她怎么没看见明玉吐口水?
呕呕呕!
本来只是干呕,这下把胃里能吐的都吐出来了。
当众出丑,形象全无。
直到被人抬进大福晋的正屋,被巫医搭上脉,布木布泰心里那股恶心劲儿还没完全退下去,却听巫医给她道喜:“恭喜侧福晋,是喜脉,约摸有两个月了。”
布木布泰强颜欢笑,明玉勾了勾唇,真心高兴的只有大福晋一个人。
自从上次侍寝不欢而散,大汗宁可守着有孕的海兰珠,也不愿意去布木布泰屋里过夜。
只有一次醉酒后走错了屋子,把布木布泰错认成海兰珠宠幸了一回,没想到竟然怀上了。
老话说的不错,孩子都是一个拉着一个来的。
海兰珠才生下八阿哥,布木布泰又怀上了,正赶上大汗称帝,是个极的好兆头!
大福晋忙让人去请大汗,派出去的人很快跑回来,大汗没来,倒把海兰珠身边的莺歌领了来,莺歌急匆匆要把巫医叫走。
大福晋沉下脸问怎么了,莺歌忙回:“八阿哥睡了小半天都没醒,大汗着急,让奴才即刻带了巫医过去瞧。”
“刚生下来的小孩子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大福晋白了莺歌一眼,心中不满。
大汗子嗣众多,也不是第一次当阿玛了,难道连这些都不懂?
就算偏宠海兰珠也该有个度,大福晋的倔脾气也上来了,说什么都不放巫医走,还让乌云亲自去给大汗报喜,务必将大汗请来。
玉儿第一次有喜,心里肯定很慌,这时候谁的安慰也不如大汗好使。
乌云怕大福晋因此跟大汗杠上,闹得夫妻失和,温言劝道:“侧福晋身体素来康健,巫医留下也诊不出什么,倒不如去瞧瞧八阿哥。等那边没事了,奴才再去请,大汗肯定会过来看侧福晋的。”
不然请了也是白请。
大福晋朝乌云摆摆手,怜爱地看向布木布泰,不经意瞥见了她裙摆上半干不干的血迹。
大福晋伸手掀起裙摆,指尖上立刻沾了血:“这、这是怎么回事?”
乌云张了张嘴,明玉接话道:“刚刚侧福晋送我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
大福晋知道布木布泰摔倒了,可摔倒是一回事,见了红又是另外一回事,忙让巫医再把脉,看有没有动胎气。
巫医见血也吓了一跳,可奇怪的是,侧福晋流了这么多血,把裙摆都染红了,脉象居然很稳,胎像比海兰珠福晋刚怀孕那会儿还稳。
真是万ᴶˢᴳᴮᴮ幸。
巫医笑着说无事,大福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布木布泰咬牙,也不知明玉给她喝了什么,竟然保住了这个孩子。
眼底再次涌出水泽,泪水要落不落,我见犹怜:“福晋说的好轻巧,要不是福晋推我,我又怎会摔倒?”
明玉心里呵呵,没完没了是吧,她居高临下垂着眼看布木布泰:“无缘无故,我推你做什么?”
布木布泰眼神凄楚地看向大福晋:“早知有今日,奴才宁愿不曾救过墨尔根代青的性命。”
明玉在庆功宴上自己承认善妒,就别怪她借题发挥了。
当初让布木布泰照顾多尔衮是大福晋的意思,为此耽误了布木布泰侍寝。后来战事频繁,大汗东征西讨很少在盛京,等多尔衮和豪格成长起来能为大汗分忧了,海兰珠又进了宫,霸占了大汗所有的宠爱。
所以大福晋一直觉得,是她的私心让年轻漂亮的布木布泰在大汗面前失了先机,导致她失宠多年。
大福晋为此心生歉疚,平时总会多迁就布木布泰一些。
可布木布泰的善良和付出,在明玉眼中竟然成了无法忍受的事,甚至为此嫉妒撒泼对她动手,大福晋如何能忍?
再加上刚刚与大汗置了气,大福晋心头的怒意当场被点燃。
眼前闪过布木布泰血湿的裙摆,大福晋不问青红皂白,抖手指着明玉道:“谋害大汗子嗣,你可知罪?”
明玉当然不能认,亮出自己淤青的手腕:“当时我要出宫,是侧福晋非拉着我的手腕跟我说话,不听都不行。”
布木布泰哭着说她没有:“奴才冤枉,奴才只想送送明玉,是明玉问奴才是否衣不解带地照顾过多尔衮。大福晋交待的事,奴才做得光明正大,有什么不敢承认,谁知、谁知明玉竟然动手将奴才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