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她垂头丧气,玩自己手指。
孟寒舟偏头找她的眼神:“不高兴了?”
“没有……”她非不跟他对视。
孟寒舟叹了口气,语气似是无奈:“那我说实话。”
她抬头盯着他,等他开口。
“你喝多会自己说到天亮,我一句都插不进去。”孟寒舟用商量的语气,“聊天是要两个人都讲话的,对吧?”
原来是有前车之鉴。
顾南嘉原本还想装严肃,表情已经抢先崩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丢脸。她讨厌这种自己垮掉而对方气定神闲的场面。
她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嘴硬道:“你喝醉的时候,也是我一个人在说!”
主持人的职业病太烦人了,随时都有控场输出的欲/望。
“是么,都说了什么?”孟寒舟挑眉,眼神暧昧。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猜?”
顾南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什么,还能说什么,光叫他名字就试探了几十遍。
喊名字的时候装死,偷亲的时候反攻。这个人,到底是真喝醉了还是装醉!
“我才不猜。”顾南嘉跳出他的圈套,吭吭两声,“对了,以后我们怎么住啊?你就打算睡沙发?”
结了婚之后,所有事都像思维导图似的,得一层一层往下细分。
领证前他们只讨论了以后住在哪,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有几个房间之分。
她在这里过了两次夜,都是她睡主卧,孟寒舟睡沙发,以后日子还长着呢,难道都要这样?那她还不如回自己家住呢。
孟寒舟抿唇认真听,煞有介事地点头,说这是个值得重视的问题,然后话锋一转:“要不,给次卧添张床?”
顾南嘉眼看着走向偏离了自己的引导,眼一瞪眉一挑,嘴上还不想直说,一脸可爱的别扭劲儿。
她继续点他:“法律都已经承认了,起码得履行夫妻义务吧……”
孟寒舟不易察觉地勾唇,细细打量她。
脖颈雪白纤细,连着好看的锁骨,再往下却是饱满的。
他抬眼,与顾南嘉四目相对。
她未施粉黛,但依旧漂亮,眼波流转,藏了些勾人的意味。
她什么时候都是漂亮的。白天是明艳的漂亮,夜晚是灵动的漂亮,就连喝醉,也是娇憨的漂亮。
她假意生气:“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时你就是过错方!”
“顾小姐,我们才结婚几天,你就说离婚?”
“那你过来,我问你——”
她勾勾手指,他凑近。
她轻扯他衣领,他就笑着上前。
他的头发还没干,身上还残存着湿漉漉的气息,眼神善良得像只乖狗狗。
而她根本就没用力。
他的顺从出乎她的意料。
她看着眼前牵唇轻笑的面孔,又想到他在医院冷冰冰的专业模样。
呵,男人,天一黑就换另一幅面孔!
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还要继续吗?”她狡猾地问他。
“嗯……”他声音像沙粒,摩擦出让她心痒的颗粒感。
湿热的气息喷薄在彼此唇周,有且只有凑在一起这唯一的选项。
孟寒舟先蹭了蹭她的鼻尖,然后歪过头,把人往怀里一揽,触上她的嘴唇。
先是轻轻贴上,然后轻轻地啄,最后是深情而猛烈地探舌。
还好她认真护肤了,就连唇膏也抹过了,嘴上软软的,唇齿间还有香甜的味道。
“唔……”顾南嘉完全是被动的,节奏都由孟寒舟掌握。
她被吻得天旋地转,身体也不由地往他那边倒。
孟寒舟有点东西啊,不然她怎么一遇到他就失去重心?
“这是我们的初吻哦。”她含糊不清地说。
孟寒舟笑了,没说话。
这一吻比之前那次还要长一些。
到最后,孟寒舟捧着她的脸,啄她的唇周,又啄脸颊,最终停留在她双眸之间,在她山根留了个湿漉漉的印记。
她捂脸,指尖正好触到那枚痣。
“干嘛这么听话?”她嗔怪道。
“不然呢,孤男寡女深夜穿睡衣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孟寒舟耸耸肩,大言不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推他一把,他有预料似的躲开,她又跌进他怀里。
“你故意的吧!”
话还没说完,吻又续上了。
房内影影绰绰,窗外泛起鱼肚白。
接吻确实耗费体力,又是缺氧又是眩晕。
看顾南嘉有点疲惫,孟寒舟问她:“要不要再睡会?”
“要。”顾南嘉稳稳坐在沙发上,腿上还盖着他睡觉的那条薄毯子,“但我走不动。”
孟寒舟无奈低笑,让她搂紧自己脖子,打腿弯把她抱起来。
“我重吗?”顾南嘉说,“我最近都没怎么控制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