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扮成这个姓柳的,向这五人假传公孙止的话,使得木婉清身边空无一人,以便他们的人摸进木婉清的房间,叫醒木婉清,成为她的情郎?只是他们的人晚到一步,倒给我捷足先登了。”言念及此,脸带笑容,神情甚是高兴。
王怜花当然不是认为木婉清把他错认成情郎,有多么的可喜可贺,只不过他天生喜欢看别人倒霉,看别人失败,尤其是公孙止和这伙人这种满盘算计悉数落空的失败,他尤其喜欢。
公孙止看向一个绿衫人,说道:“你去把他叫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撒谎。”
那个绿衫人应了一声,转过身,离开丹房。
公孙止见他脸上安然自若,不像是在撒谎,不由寻思:“既然他们五人没有撒谎,那么撒谎的就是一帆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念及此,脑海中登时浮现出木婉清那冷冰冰的表情。
原来公孙止将柔儿扔进洞口以后,自觉自己杀死裘千尺的所有罪证,如今都已被自己销毁,便是裘千仞来找自己兴师问罪,自己也不用害怕。毕竟裘千仞可是铁掌帮的帮主,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手上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岂能口空白牙,诬陷自己杀人?
公孙止心中十分愉快,离开丹房,就按照计划去找木婉清。岂知他走进木婉清的闺房,就见木婉清坐在桌旁,手握茶杯,怔怔地看着桌子,泪水一滴滴自苍白的脸庞流了下来。
木婉清生性倔强,十分好强,从不肯向别人示弱。公孙止将她抓到绝情谷后,为了逼她和自己成亲,什么手段都用过了,但是从没见过木婉清说一句软话,更不用说流下一滴眼泪了。
公孙止见到此景,自然大吃一惊,随即想起他找来的那人跟他说过,这只蛊虫不仅能够改变木婉清的记忆,还可能改变木婉清的性格,这才心下安定,只道木婉清这是久等他不到,以为他不要自己了,伤心欲绝之下,忍不住流下眼泪。
公孙止言念及此,心中怜惜之意顿生,当即走到木婉清面前,笑道:“婉妹,让你久等了。”
岂知木婉清听到他这句话,不仅不像他想的那样,面露惊喜之色,扑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颈,呜呜咽咽地娇嗔几句,反而抬起头来,看见是他,眉头皱起,脸上露出厌恶之色,随即左手扬起,杯中的茶水尽数向他泼来。
若非他武功甚高,躲了过去,这杯茶水,就要淋在他的脸上了。
公孙止见木婉清对自己的态度,和先前没有丝毫差别,不由心下大怒,疑心那个下蛊之人愚弄了自己,但他到底对那个下蛊之人十分信任,心想:“婉妹向来泼辣,她这么做,也许只是因为她喜欢用这种方式,和心爱的人打招呼。”于是微微一笑,问道:“婉妹,你这是做什么?”
木婉清脸上尽是鄙夷之色,冷冷地道:“你要么杀了姑娘,要么闭嘴!‘婉妹’二字,岂是你能叫的?”
此时此刻,公孙止哪还看不出来,木婉清根本没把他当心爱之人。并且他听木婉清的口气,倒好像是说,‘婉妹’二字,他不能叫,有个人却能叫。
公孙止不由又惊又妒,问道:“‘婉妹’二字不是我能叫的,又是谁能叫的?”
木婉清冷冷地道:“我哥哥可以这么叫我,他也可以这么叫我。”
公孙止心中妒忌更甚,问道:“他?”
木婉清冷笑一声,说道:“你可以把我关在这里,派人看守我,不让我自杀,但是我的心却是自由的,你永远也关不住它!它属于我,也属于他,就是不可能属于你!你识相的话,就把姑娘杀了吧!否则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去找他!便是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去找他!”
公孙止听到这话,心中疑窦忽起。毕竟木婉清已经在绝情谷住了这么多天,虽然她从来对他不屑一顾,不给他一点好脸色看,但是她从没有向他提过,她已经心有所属了。明明这些天来,木婉清一步都不曾踏出房门,也很少和别人说话,她怎么会突然就心有所属了呢?
公孙止绝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想到那只蛊虫。他去找下蛊之人之时,下蛊之人就向他担保,只要木婉清睁开眼睛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那么蛊虫在她体内一天,她就会死心塌地爱他一天。现在她确实死心塌地地爱着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不是他,难道有人趁他顾不上木婉清,就摸进木婉清的房间,让木婉清死心塌地地爱上了他?
公孙止想通此节,不禁勃然大怒。他真的没有想到,绝情谷众弟子之中,居然有人敢抢他的老婆,当下怒气冲冲地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