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怜花自离开木婉清的闺房,便去厨房找贾珂。到了厨房,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见贾珂不在,自然连进都懒得进去。
王怜花在绝情谷中转了一圈,遇见了不少正在四处搜寻裘千仞的下落的绿衫人,但始终没有找到一处可疑的地方,心知公孙止多半是把人关在了地下,自己便是再这样转上一天,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索性找了没人的僻静地方坐下,欣赏日落时分,绝情谷的风景。
他坐在石头上,微风吹拂面颊,看着漫山遍野的情花,自然而然地想起自己中的情花毒,不由琢磨起情花毒的解药来。
本来情花毒发作的滋味就十分难熬,何况王怜花一想到贾珂,心情就十分荡漾,时不时便会引得花毒发作,当真苦上加苦,苦不堪言,王怜花向来不喜欢吃苦,更不喜欢委屈自己,如何愿意苦等十二个时辰,让这情花毒自己消失?于是略一琢磨,就决定去一趟公孙止的丹房,看看能不能从他那些瓶瓶罐罐中,找到情花毒的解药。
他这时正闲得无聊,找解药自然是头等大事,当即来到丹房,听得房中悄然无声,一个人也没有,于是推开房门,走进房去。
只见桌上和柜中摆着满满的药瓶,石壁上挂着无数草药,西面列着三座丹炉,丹炉是凉的,显然公孙止今天没有用丹炉炼制丹药。
王怜花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只药瓶,只见这只药瓶上写着“小还丹”三字,这小还丹是治伤的灵药。又拿起一只药瓶,这只药瓶上写的则是“清肺灵”三字,显然是养肺的丸药。
王怜花放下清肺灵,也懒得再去拿其他药瓶看,就这样扫了几眼,见桌上这些药瓶都是些普通不过的丸药,心头一块大石登时落了下来,寻思:“既然公孙止连这些没什么用处的丸药,都炼制了这么多,想来情花毒的解药,他一定炼制了不少。”于是走到柜子前面,决定将所有药瓶挨个看上一遍,只要是自己不认识的丸药,都有可能是情花毒的解药。
便在此时,忽听得脚步声在远处响起,似乎有人向丹房走来。
王怜花微微皱眉,将手里的药瓶放回原处,然后闪身躲到柜子后面。
过得片刻,房门呀的一声推开,四人走进房中。
王怜花透过柜子的缝隙,向房中张望。
只见一个二十六七岁年纪的男人居中而坐,五个绿衫人站在下首,面上满是惶恐之色。王怜花虽没见过这个男人,不过看他这一副主人的气势,自然能够猜到他就是公孙止。
公孙止冷冷地道:“我让你们寸步不离地看着婉妹,你们何以将外人放了进去?”
王怜花听到这话,知道公孙止这是去过木婉清的闺房,发现木婉清心中另有所爱,他的诸般算计,如今都落了空,他找不到木婉清爱的人是谁,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好来找弟子兴师问罪了。王怜花一面听他们说话,一面琢磨公孙止发现木婉清不爱他时,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心下大感好笑。
其中一个绿衫人道:“师父,我们五人这几天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木姑娘的闺房外面,但是刚刚柳师兄过来找我们,跟我们说有外人闯了进来,要我们也去谷中找人。
我……我听了陈师兄的话,想起师父前几日的吩咐,心下也有些犹豫,就问柳师兄,师父让我们五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木姑娘,哪能说走就走?柳师兄就笑了笑,说道:‘师父马上就过来,木姑娘的安危,哪还用得着你们瞎操心?快快快,你们都跟我来!’”另一个绿衫人接着道:“我们想着柳师兄绝不会乱传师父的话,既然柳师兄是这么说的,可见师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所以就跟柳师兄离开了。”
公孙止脸色微变,说道:“我确实吩咐他将弟子召集起来,一齐寻找裘千仞,但是我可没让他去找你们。我还跟他说,我这位二舅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和婉妹大婚这天过来,可见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给他妹妹报仇,而在让我给他妹妹守节,他很有可能会对婉妹下手,所以咱们须得加派人手,保护婉妹。”
王怜花听到这话,不禁吃了一惊,寻思:“我过去的时候,木婉清身边,可一个人都没有。这倒奇了,这个姓柳的假传公孙止的话,把木婉清身边的人调开,是为了什么?”
他随即转念,想起公孙止的脚步声,似乎和他离开木婉清的房间之时,听到的脚步声不太一样,不由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在这绝情谷中,除了我和贾珂以外,还有另外一伙人?适才他们听说了裘千仞硬闯绝情谷找公孙止报仇这件事,认为公孙止的武功比不上裘千仞,他一定会担心自己死在裘千仞手上,当然顾不上去见木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