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比贾珂还不能吃苦的东西,他苦着脸,点了点头,已经苦得说不出话了。
贾珂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一笑,然后将手伸进他的怀里,拿出适才那半包蜜饯,拿起一块,塞进王怜花的嘴里。王怜花也拿起一块蜜饯,塞进他的嘴里。
他二人面对面站着,你一块蜜饯,我一块蜜饯,很快便将这半包蜜饯吃完了,薛红红虽已骂得辞穷才尽,骂人的语句三不五时,便重复一句,但她骂兴正浓,居然还没有骂够,施传宗低垂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已经仗着薛红红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偷偷地打了好几个哈欠。
便在这时,忽听得几道干呕的声响,随即一个声音在薛红红的身后响起:“请问一下,这……这是哪里?我刚刚吃什么东西了?”
薛红红听了此言,不由全身一震,暗道:“啊呦,不好,我竟然把他忘了!”
施传宗心下奇怪:“你不知道这里是施家庄,那你怎么过来的?难道少奶奶现在都开始强抢民男了?”想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心下大为鄙夷,抬起头来,看向那名只穿着里衣的少年,就见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唇发黑,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眼中泪光闪闪,似是中了剧毒,不由大为惊奇,寻思:“难道少奶奶强抢民男还不满足,都开始用毒药来逼人就范了?”
薛红红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向那少年,冷笑道:“你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随即看到少年嘴唇发黑,不由一怔,但很快又摆出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凶霸霸地瞪着他。
那少年看见薛红红,不由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道:“怎……怎么是你!”
薛红红冷笑道:“怎么不能是我,那天你在我脸上偷偷亲了一下——”贾珂三人听到这话,不由呆住了,心中均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子的口味真重!”
那少年听了这话,登时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道:“不……不……那日我喝醉了!”
薛红红却不理他,自顾自地道:“就想一走了之,你以为我薛红红是什么人,能叫你随便欺负吗?”
那少年的脸已经红得发紫,颤声道:“施夫人,那日我和朋友喝多了酒,才……才犯下了这等大错。我也知道我对不住你,你要我向你赔罪,我可以照办,但是如你所言,做……做那种事,那可就恕难从命了。”
薛红红听了此言,不由怒火冲天,不可遏制,便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扇这少年几巴掌,但她随即想到这少年年纪虽轻,武功却胜过她许多,她不是这少年的对手,于是抓住施传宗的手腕,跺脚道:“你老婆被人欺负了,你就只会站在旁边当缩头乌龟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还不替我打死他!”
施传宗心想:“我就盼着他的嘴唇上有毒,那日在你的脸上亲了一口,你就被他毒死了!我要算是个男人,先把你打死了!哼!”面上自然不敢露出半分厌恶,陪笑道:“是,是,他要欺负你,我当然得把他打死,帮你出气了。但是……但是既然他已经答应认错,那咱们又何必得理不饶人呢?”
那少年听到这话,看向施传宗,抱拳道:“阁下便是施传宗施少庄主吗?”说话时双颊红晕未退,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施传宗脸上的笑容也很尴尬,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在下。”
那少年长长吁了口气,脸上又是一红,说道:“在下顾人玉,那日酒后失态,竟然冒犯了令夫人。在下也知道犯下大错,无论贤伉俪要在下怎么赔礼道歉,便是要在下在贵庄门前负荆请罪,在下也心甘情愿,但是……但是让令夫人亲回来这件事,恕在下难以从命。”说到最后,声音发颤,脸上也红得险些便要融化。
施传宗听到这话,忍不住咳嗽起来,说道:“咳……咳……我……我……”
薛红红的脸上也红了一红,叱道:“你再胡说,我就活埋了你,看你这张嘴埋到土里以后,还会不会胡说八道!”
忽听得哈哈一声大笑,薛红红只道这笑声是在嘲笑自己,不由恼羞成怒,气得跺脚。她循声看去,只见那麻子脸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也不知为什么,这麻子脸明明生得鼻塌眼小,眉短嘴厚,脸色虽然雪白,却生满了麻子,说不出的丑陋不堪,刚刚薛红红连看也不想看他一眼,但是这时大笑起来,薛红红却觉得他脸上好像一点麻子也没有。他的眼睛虽然很小,却非常的明亮,嘴唇虽然很厚,牙齿却非常的洁白,他整个人都好像在熠熠生辉。
薛红红脸上一红,神色和缓许多,冷笑道:“你笑什么?”